張知行、張恪他們回賓館不久,徐學平也結束對三井財團的宴請回到新梅苑,賓館就挨著新梅苑,就圖到徐學平家方便,時間尚早,張恪便讓傅俊準備車載他跟爸爸去徐學平家,李義江也沒有回去休息。
徐學平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張恪坐到李義江身邊,小聲的問發(fā)生什么事。
“小鬼子驕橫得很,今天在場的官員沒有心里舒坦的,當著徐省長的面就嚷著要去喝花酒……”李義江憤憤不平的說道。
張恪眉頭一豎,問道:“今天的宴請是為東海聯(lián)合鋼鐵集團與三井合作的事情?”
“嗯……”徐學平點點頭,說道,“對方是三井財團總經理會議的成員企業(yè)東日鐵,這家企業(yè)也有韓資背景,他們的員工倒是不掩飾兩國國民狂妄驕橫的惡劣本性……”這種憤慨之言,徐學平也只能在親近的人面前發(fā)發(fā)牢騷,在公眾場合,卻要維持與日、與韓的友好形象。
說起外企職員在國內的狂妄,純粹是給國內的官員慣出來的,九十年代,這些外企中高層管理人員到國內,可是享受著特等國民的待遇。
當然,在徐學平面前不能發(fā)這樣的牢騷,張恪只是輕笑著說:“小鬼子驕橫,是以為國內鋼企離不開他們的技術;但是,對他們而言,通過技術壟斷控制國內的鋼鐵市場才是他們根本的目的,他們是不會容忍國內的鋼廠采用其他國家的技術的。他們不是要喝花酒嗎?讓市公安局將他們逮起來關一夜,看他們會不會老實一點?”
“通過技術壟斷控制國內地鋼鐵市場?”徐學平疑惑看著張恪,“怎么這么說?”
三井物產布下的經濟迷局,九十年代還不為國人所了解。
事實上。
從七十年代起來,三井財團就控制著日本鋼鐵企業(yè)向國內的技術輸出,煉鋼技術的主要輸出企業(yè)就是徐學平提到的東日鐵等到日本鋼企。
張恪說道:“國內鋼企絕大多數(shù)采用日本地煉鋼技術,這些鋼企的生產線只能消耗高品位鐵礦石,而國內高品位地富鐵礦資源匱泛。只能依賴進口,而三井財團旗下的企業(yè)從七十年代起。就大力介入國際鐵礦石項目投資?,F(xiàn)在我國鋼產量居世界第二,以眼下的投資沖動來看,不需要兩年,鋼產量就會躍居世界第一,對進口鐵礦石的依存度將會進一步提高,但是國內鋼企對上游鐵礦石資源的控制力度幾乎可以說是沒有。所以逃不出給上游鐵礦石企業(yè)綁架的命運……”
三井等日系財團除了加大對國際礦山地投資,還加強對鐵礦石交易所必需的海上運輸業(yè)地控制。
其中龐大的利益控制在九十年代中期還不是特別的突出。
但是隨著國內鋼產量連年大增,刺激對進口鐵礦石的需求,鐵礦石與海運價格逐年大漲,那時國內鋼企才感到錐心之痛。
徐學平手撫著額頭,頷首沉思。張恪描繪的是一個很不樂觀地前景,這可能是國內很少有人會去考慮的問題。
徐學平伸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想將額頭的皺紋抹平。不要讓神情太凝重。
張恪可不是想著跟徐學平討論國內鋼鐵企業(yè)地未來困局,他倒是想搗動著李義江一起找市公安局的人給這些小鬼子來個下馬威,特別東日鐵還有韓資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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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鋼企的困局可不是現(xiàn)在考慮就能夠化解的,國內經濟發(fā)展,勢必刺激對鋼材的需求,而日系企業(yè)投資海外礦山從七十年代就開始大規(guī)模布局了,現(xiàn)在拼命追趕也差了很遠,更何況國內的投資規(guī)模有限,同時偏好短期效益,礦山與鋼廠之間,絕大多數(shù)會選擇直接投資鋼廠,九七、九八年國內會出現(xiàn)民營資本投資鋼廠的熱潮,國內的經濟學家還看不到太遠的未來。
就算對日系企業(yè)的用心很懷疑,也不會中止東海聯(lián)合鋼鐵集團與東日鐵的合作,只是沒有必要把東日鐵的官員當成大爺供著,這些官員可不是因為你把他們伺候舒服了才過來合作的。
發(fā)了一會兒牢騷,又回到今天的正題上,徐學平對張知行說道:“你進黨校學習的事,明天就會有正式的通知,也就讓你回海州準備兩三天的時間就要過來,至于黨校學習之后怎么安排,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去考慮,不急……你是想到省里來,還是繼續(xù)在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