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鐵森看到張恪悠閑自在的坐在那里喝茶,看到他過來,手里的茶杯都沒有放下的意思,瞪了葉江天一眼,一句話沒有說,就忿恨的拂袖而去。
張恪見葉江天臉上沒有異常的表情,笑著說:“張秘書對我們可一直都不友好,葉總不怕給張秘書看到跟我們在一起?”
葉江天當然不想被張鐵森看到,既然給他看到了,也沒什么好怕的,笑著說:“張鐵森,看人做事沒什么眼色的,也就周瑾瑜喜歡用他,市里其他人,都不大看重他的?!?/p>
張恪笑著說:“就這么一個沒有眼色的人,今天還給我們赤裸裸的威脅呢,說是我們就算跟香雪海合資成功,也賺不到一分錢,最終也要從惠山灰溜溜的離開……”
葉江天只當張恪說笑,見張恪表情認真,疑惑的說:“張鐵森也不會這么沒有眼色吧?”
“誰知道呢?!睆堛÷柭柤?,無所謂的說,葉江天并不清楚他們與周謝兩家最深的那層恩怨,即使有那層恩怨在,周謝兩家也不應(yīng)該急著就將恩怨了結(jié)吧,畢竟哪一方的勢力都沒有強到風卷殘云能一下子將對方擊垮到?jīng)]有反擊之力的地步。
葉江天臉上的擔憂一閃即過,又笑著說:“也說不定,張鐵森本來就是仗著周瑾瑜在狐假虎威,旁人都說他們關(guān)系曖昧得很。張鐵森平時做人也不知道半點收斂的,十個人倒有九個不喜歡跟他打交道的,他這人太貪,收禮只喜歡收現(xiàn)金,惠山人十有八九都知道他這習慣,他與他愛人在東直橋的富江小區(qū)有套房子,平日都不住那里,要不是我這人比較好奇些奇聞逸事,只怕也沒有旁人知道那里會有他們的房子。張鐵森每次收禮后,喜歡往那里走一趟,也不曉得他跑到那里是做什么……”
葉江天好像很無謂的在說一件趣聞,張恪也無謂的聽著,只當沒有聽出葉江天借刀殺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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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會談時,與張鐵森言語上又有沖突,中途不歡而散,張恪讓傅俊開車載他到葉江天昨晚所說的那個小區(qū),找人一打聽,張鐵森確實在這里有套房子,每隔十天半個月才來一趟,左鄰右舍也不認得他是誰。
“張鐵森在惠山真沒有人緣,想落井下石的人還真不少。”張恪輕蔑的笑著說。
“除了葉江天還有誰?”傅俊不解的問。
“還有那個將張鐵森當白癡推出來當刺頭的人?!睆堛⌒α诵?,手摸著下巴,“這房子應(yīng)該有秘密,怎樣才能讓秘密看上去是很偶然的給外界發(fā)現(xiàn)?”
“跟宋局長打聲招呼不就行了?”
“沒必要讓宋曉、田海霞跳出來做惡人?!?/p>
張恪這么說著,還忍不住要搖搖頭,這個社會,嫉惡如仇的人竟是做不得的,不曉得是不是這個社會太可悲。
張恪與傅俊轉(zhuǎn)了兩圈,注意到這棟樓里的自來水管可能是換水表時后接的,是從樓梯間分段引上去,到每家每戶又分水管鉆墻入戶。
張恪抓住水管用力的往外扯出一截,指著貼近墻的一段,問傅?。骸澳懿荒芷崎_?”
傅俊掏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笑著說:“帶著工具呢?!蔽粘鏊苡滞獬读艘话?,用力過大,只聽見里面咔的一聲,聽著像里邊的水管給拉裂了,水在不停的噴涌出來。
“得,還是你力氣大,這樣就行,我們下去看好戲吧?!?/p>
張恪跟傅俊不動聲色的下了樓,在車上等了一會兒,就聽見位于張鐵森那套房子樓下的人家有人在大聲喊:“樓上水漏下來了?!?/p>
入戶的水管破裂了,水流極大,這會兒水已經(jīng)浸到樓下了。
張鐵森十天半個月都未必過來一趟,哪里會有人應(yīng)他?
聽著有人在樓梯間走動,張恪就喜歡看熱鬧,又與傅俊進了樓梯間,水從門縫里不斷溢出來,樓梯間到處都是,張恪剛才在樓下不小心抬頭往上看時,給水濺到衣領(lǐng)子里,張恪直叫晦氣,又舍不得不看熱鬧。
樓里的住戶都聞聲出來,有人嚷著快去關(guān)總閥,有人說總閥關(guān)了,其他人家用水怎么辦,還要先把這家人找過來看看里面是水管裂了還是水龍頭忘關(guān)了,可是樓里住的,誰都不知道這戶人家的聯(lián)系方式,又有人說這家人十天半個月不露面的,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
張恪倒是知道張鐵森的聯(lián)系電話,卻在旁邊小聲的提醒:“通知消防吧,讓消防來開門,總不能聯(lián)系不到這家人,大家都不用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