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行在新蕪整合市屬酒廠組成股份有限公司,改制更加徹底一些,除了留任的管理層集資入股之外,還在試驗性的實行經(jīng)營目標與股權激勵相結合的獎勵制度。
張知行在新蕪市委、市政府的眼里就以企業(yè)改制方面的成就最出彩,江上元、劉爵都不是保守的人,何況張知行只將他的作為限制在一家企業(yè)之內,市里當然是予以有條件的支持。
張知行親自動身去山東請孔長河,不僅應允給他新蕪市政府機關、國有企業(yè)工資最高的個人待遇,幫他將組織關系從山東坊調到東海新蕪,他愛人的工作、小孩的就學都一并解決,除了可選擇的集資入股之外,還詳細跟孔長河解釋了新蕪市委、市政府關于股權激勵的決策。
孔長河只考慮了三天,便“背叛”他原先的單位秦池酒廠,跟張知行到了新蕪。
聽張恪提起中央電視臺去年的廣告招商大會,孔長河拍拍腦袋,說道:“哦,對,你當時跟愛達的周總坐在一起,我說這一天看你怎么覺得這么眼熟,愣是沒有想起是誰。”
周游引人矚目,是在唱標決定出愛達電子奪得標王之后,張恪那時特意與周游保持疏遠,所以孔長河對他有印象,但是印象不深。
孔長河只是這么一說,沒有繼續(xù)在追問什么,在他看來,張知行到新蕪之前在海州擔任市政府秘書長。
愛達電子是海州的企業(yè),張知行的兒子與愛達電子負責市場營銷的副總一起出現(xiàn)在中央電視臺梅地亞中央的廣告招商大會上,雖然有些奇怪。
卻也沒有必要太大驚小怪。
孔長河談興不濃;張知行是他現(xiàn)在的老大。但是他沒有必要刻意巴結張知行的兒子。想想自己的女兒與張恪同齡,或許有共同語言也說不定。
張恪也沒有那么多時間跟孔長河打啞迷,他就明天一天會留在新蕪,后天坐飛機去香港,明天晚上就要開車去省城。
他觀察著孔長河有收斂自己內心情感的平淡面容,從他平凡無奇地臉上看不出他骨子充塞著做市場的熱情與強硬意志。
張恪淡淡一笑,說道:“孔經(jīng)理對我印象很淡,我對孔經(jīng)理的印象卻很深刻,不然也不會鼓動我爸去山東請孔經(jīng)理……”
“???”孔長河詫異地張著嘴。
他一直很奇怪。
為何張知行以副市長之尊,為何會到山東一個縣上地酒廠來請自己?
孔長河自知自己地斤兩,雖然做出一些成績,但也遠遠未到名動天下的地步,看到張恪臉上掛著的那淡淡的卻不無狡黠意味的笑容。
孔長河心里想:這個少年對自己認識又能有多深?
坐在前排的秦霜華也回過頭來。
難道張副市長辦排眾議拿出那么多的優(yōu)待從山東請來孔長河,只是聽他兒子的介紹?
拿企業(yè)經(jīng)營也未免太當兒戲了。
幾個人分坐兩部車離開酒廠。
梁格珍開車送張恪他們到酒廠時,將車留給他們用,現(xiàn)在是傅俊開車載著張知行、張恪,張知行又拉上秦霜華與孔長河,楊云與劉明輝坐市政府調給張知行的小車,孔長河與秦霜華本來地意思,是想跟楊云、劉明輝好好交流地,只是無法拒絕張知行的好意。
似乎在張知行的眼里,楊云、劉明輝都算不上什么尊貴的客人似的。
張知行抱胸淡淡地笑著,說及錦湖、說及愛達電子,總是讓人不可思議,輕聲說道:“愛達在做決策之前,對潛在地競爭對手都有一定的研究,特別是秦池當時報出僅次于愛達地第二高價,愛達事后還特意對秦池酒廠認真分析過,就怕秦池今年會搞出什么特別的動作……”這是張恪給出的解釋,他必需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孔長河笑著說:“去年爭不上,今年更沒有指望了,去年是暗標,今年搞明標,誰知道標王的價格會給炒到什么地步?”原來自己一直都處在愛達電子的視野之中,他還有些奇怪:張知行兒子的鼓動與愛達電子的市場研究報告有什么能夠重合的地方?
秦霜華心里更是疑惑,張恪今年夏天在新蕪惹的那些事,他自認為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說不上什么特別的感覺,衙內公子無非都那個德性,那些事件的直接后果除了在新蕪捅出這么大簍子之外,還讓張知行初到新蕪就確立了足夠的權威。
秦霜華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張恪本人,文質彬彬的外表,或者說過于英俊了些,不多的談吐也十分的得體,與之前早就形成的印象有些背離,是這個紈绔子弟在自己老子面前的偽裝也說不定,就像羅歸源的兒子羅文,人前人后還是頗有模樣的,誰知道他背后竟會是那樣的人,現(xiàn)在過了嚴打期,不然以他的行為,判個流氓,槍斃個十回八回,都不算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