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jīng)諸多事,跟在許鴻伯身邊也有一年的時間了,張奕的性子經(jīng)歷了淬煉,沉靜下來,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輕浮的青年。
他與劉婷的事情有張恪在背后撐腰,他父親張知微還真不敢再說三道四,再加上張奕這段時間也日益受到重用,無疑會進一步抬高他在家人眼里的地位,他與劉婷之間的婚事算是讓各方面都默認(rèn)下來。
只是冷漠的關(guān)系要得到改善還需要時間。
雖說梁軍在今天春節(jié)期間與孫麗結(jié)婚在建鄴安家,張奕與劉婷去年秋天就領(lǐng)證,迄今卻還沒有辦婚宴的打算。
沁園東邊的飲馬河水面寬闊,向晚時分,河水波光粼粼。
仿佛水下藏著千萬枚金幣。
要不是順著晚風(fēng)傳來的刺鼻氣味,在河邊的亭子里下棋倒是不錯的享受。
這僅僅是觀棋者的感慨。
對于沉浸于棋盤之中的兩人來說,似乎一點都不為這刺鼻的氣味煩惱。
在外人眼里,張恪的氣度更沉靜、淬煉,就像崔郁曼將張恪與成熟艷色的翟丹青想象成情侶都沒有違和的感覺,他與許鴻伯站在亭子里下棋,傅俊、馬海龍、簡志康、張奕等人都略知棋藝,站在這亭子里觀棋。
沁園山莊的老總譚天不曉得這些客人的身份,登記入住也是一家不知名的公司,但是這家不知名的公司能拿奔馳600當(dāng)座駕,跟隨的人里明顯好些個是當(dāng)兵出身的保鏢,還有翻遍金山都沒有多少個的佳人相隨,倒也說明顯赫的身份。
這些倒也罷了,游龍過境,譚天就算再沒有身份,也不會每一個都去巴結(jié)——巴結(jié)也沒有用,人家是游龍過境,偶爾住一兩夜可能再就跟金山?jīng)]有瓜葛,只不過省委副書記、代省長梁偉法都中午都親自趕過來赴宴,那就說明這些人就不單單是過境的游龍,譚天再沒有眼色,以酒店的名義出面招呼一聲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其實譚天心里也奇怪,這些人怎么會選擇在沁園入住?
譚天將泌園建在飲馬河邊時是聽到內(nèi)幕消息說省里會下決心整治飲馬河的污染問題,搶著在這里拿了一塊的將泌園建起來。
中國的內(nèi)幕消息很有特色,能讓人發(fā)財,也能讓人傾家蕩產(chǎn),內(nèi)幕消息傳出來都三四年了,飲馬河的污染問題非但沒有得到解決,晨曦紙業(yè)那邊往飲馬河里排污水還變本加厲了,刺鼻的氣味就是門窗緊閉都遮掩不了。
泌園建成后,譚天每年都要往里倒貼幾十萬維持運營。
但是不這樣又能怎么辦,他幾乎將家當(dāng)都投了進去,想脫身都沒有人接手了——也不是沒有人接手,關(guān)鍵是接手人開出的價還不夠還銀行貸款的,譚天只能強撐著等待轉(zhuǎn)機。
他中午聽到些消息,飲馬河問題這次可能真要得到解決了。
消息的來源級別還相當(dāng)高,是新來的代省長梁偉法提出來的。
就算梁偉法今天出現(xiàn)在沁園,譚天也沒有膽量找梁偉法去證實這個消息的正確性,再說等他從外縣趕回到沁園,梁偉法早就走了。
譚天心里也郁悶,他站在亭子里看棋也有一個小時了。
他過來時將名片遞給許鴻伯,許鴻伯看了一眼,跟他說了一句“我隨身沒有名片的”就將名片遞給坐在對面的張恪,張恪接過名片看了一眼。
說了一句“謝謝招待”就將名片放在桌角繼續(xù)跟許鴻伯下棋。
換了別人也就告辭離開了,譚天心里有些期待,便假模假樣的站在一旁觀棋。
這一站便是一個多小時。
雖然也會圍棋,但是他哪里會有心思站在這里觀棋?
即使有心思在這里觀棋,作為酒店的老板觀看客人一棋,也未免有些怪異了。
加上邊上觀棋的人都不說話,譚天則更是窘迫了,背上都有汗水浸出來了。
“許老師在金山,我找他下棋都不肯,倒是肯跟你下棋。”
葉愛國闖進來,朗聲笑語。讓譚天身上的壓力頓然松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