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家圍在那里都說要多活動活動。要還堅持躺在病床上。不是還要痛苦?就想著你們能早一分鐘過來救我出火海?!?/p>
張恪回頭看了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又轉回頭。
“你怎么這么沉默?”蘇一婷問道。
“都憋了快二十個小時沒能在陳妃蓉面前說一個笑話,你說我不沉默行嗎?”張恪繃著臉回頭說道。
“啊!又抻著了,”陳妃蓉嘴角剛要綻放笑容,卻又牽扯到傷口,忍著痛睜大美麗的眼眸看著張恪,說道,“你還是繼續(xù)保持沉默吧,我可不想到省人民醫(yī)院再挨兩針?!?/p>
蘇一婷、何弦卻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蘇一婷問張恪:“你知道醫(yī)院里都怎么猜你的?”
“能怎么猜我?”張恪苦笑了一下,說道,“如此威風凜凜、仗勢欺人的,家里少說也是中央領導級的吧……”頭手趴在椅背上,看著坐在后排地三個女孩子,“倒是他們怎么去想陳妃蓉會住這普通病房的?”
“這點人家根本就沒有多想,好吧。”陳妃蓉臉上略帶羞澀的朝張恪揚了揚手,讓他轉回頭去,卻又一嘆,說道,“這種要是生在普通人身上,都不曉得怎么辦好?”
“竟然還是要依靠紈绔子弟來主持公道,這才是社會的可悲?!碧K一婷憤憤不平的說道。
“對對對,就是……”何弦附和道。
“拜托,說‘紈绔子弟’這個詞不要特地的咬牙切齒,”張恪又轉過頭來,又跟何弦說道,“想想你身上這件襯衫還是某紈绔子弟地,不要附和的這么用力,小心某紈绔子弟讓你現(xiàn)在就將衣服脫下來還給他……”
何弦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往后縮了縮,笑著說:“你算紈绔子弟中人品出眾的,不用特別為自己的身份自卑——對了,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聽杜飛說你爸爸剛當上新蕪地市長,我就奇怪了,市長至于這么厲害嗎?再說要管也管不到建鄴來啊?!?/p>
“我爸還不是市長,只是代市長,市長要通過人大選舉,至于我爸這個代市長為什么能管這么寬……”張恪扯皮著臉笑著說,“這個就機密了。陳妃蓉知道,因為陳妃蓉都答應做我的小秘?!?/p>
“你千萬不要落入他的陷阱,”蘇一婷說道,“你再去給他當小秘,無異是兩只小白兔自薦到大灰狼家里當保姆,”又側著頭跟張恪說,“我跟禍水每天幫你打理1978,離淪為小秘也差不了兩步吧?”
何弦漆黑明亮地眼眸斂著笑意看著張恪,雖說朋友之間不會在意彼此的家庭,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好奇。
“1978是你們替孫靜檬照料地,那我就透點孫靜檬的底給你們知道,”張恪側坐過來,下巴磕在椅子背上跟她們聊天,“每回那個過來找孫靜檬,拉著她地小手要在吧臺里嘮叨大半小的中年伯伯看上去有些猥瑣,其實他是孫靜的爸爸,叫孫尚義,你們可以上網去搜這個人——還有那個喝多了些酒,目光就忍不住往女孩子腿上溜的青年才俊模樣的家伙,叫葉愛國……”
“人家看女孩子要比你含蓄,好不好?”蘇一婷譏笑道,“最猥瑣就是你跟杜飛兩人坐門口看人的眼神,席若琳都說了,你們倆看女孩子先看胸部,然后再從胸部往上看,那眼神看了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團毛往心窩刺——她每回看到你們將蒙樂拉出去,就一陣陣的心憂……”
“唉,”陳妃蓉先告饒了,“你們要斗嘴,等我到醫(yī)院再說,就算傷口笑繃了,也有醫(yī)生、護士在……”
張恪頭湊到何弦的耳邊說:“我說怎么覺得不對勁,原來陳妃蓉在,影響我發(fā)揮,等到了醫(yī)院再陪你們斗嘴?!?/p>
陳妃蓉轉頭看向車窗,避免再受影響,何弦笑著花枝亂顫,蘇一婷卻不知道張恪跟何弦耳語什么。
到省人民醫(yī)院后,蘇一婷先回學校了,雖說有打零工的學生,還是要回1978看著,張恪與何弦在高檔病房里照顧陳妃蓉。
到黃昏時,陳妃蓉宿舍的幾個女孩子過來看往她。
張恪就在病房間隔壁的小餐廳請何弦以及陳妃蓉宿舍的幾個女孩子吃飯,由于陳妃蓉還不能進食,他們就將病房間的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雖然市第三人民醫(yī)院里差點鬧得天翻地覆,學校里卻沒有什么動靜,張恪甚至也沒有著急跟杜飛他們提及這事,倒是地方臺的晚間新聞里以及幾個中文門戶網站都了通稿報道了這件事。
在張恪與何弦的精心照料下,陳妃蓉夜里排了氣。
“我?guī)湍銣蕚淞诵┏缘?,我給你熱一熱拿過來?!睆堛≌f道。
陳妃蓉差不多有四十個小時沒有怎么進食了,聽到張恪這句話眼睛都冒綠光了,在病房間里等不及,迫不及待的穿了拖鞋跟著張恪、何弦到小餐廳里,看著他們從小冰箱里端了一只塑料盒出來,看著塑料盒打開,差點都要哭出來:“好東西讓你們晚上都吃光了,怎么就剩下稀粥了?動手術之前我就差不多有十二個小時沒吃東西了?!?/p>
“別跟個孩子似的,再喊,連粥都不給你吃?!睆堛⊥{著要將塑料盒收起來。
“好,好,好,吃粥就吃粥,你動作快點,要不然我餓沒餓死,都快要饞死了?!标愬匮郯桶偷目粗鴱堛∈掷镅b粥的塑料盒。
“要是別的男的看到東大的冰山美人這時候跟只小哈巴狗似的,不曉得他們心里會是怎樣一番滋味?”蘇一婷剛剛坐出租車趕過來,看著陳妃蓉那付饞相,忍不住咂著嘴要取笑她,她與陳妃蓉高中同桌,知道陳妃蓉為了保護自己在明艷的外表之外加了一層冰冷的堅硬外殼,即使在朋友相處時性子也是很淡的,這層外殼卻在張恪面前毫無抵抗力,露出柔軟天真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