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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岐仁堂的＂小方便＂大講究：從尿意頻仍到膀胱自安的門道（第1頁）

初秋的晨霧還沒散，岐仁堂的木門剛卸下栓，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撞開。來人身穿格子襯衫，背包帶子磨得發(fā)亮，眼下的青黑比晨霧還濃。他剛站定就攥著褲腰來回挪："大夫，您這兒。。。。。。能加急看嗎？我這肚子里跟揣了個漏了的暖壺似的，一會兒就得跑趟廁所，可到了廁所又?jǐn)D不出幾滴，急死個人！"

岐大夫正用軟布擦藥碾子，藥柜上的陳皮還沾著露水的潮氣。"別急，先坐下。"他指了指候診椅，"我姓岐，你貴姓？"

"免貴姓王，做程序開發(fā)的。"小王剛坐下又彈起來，喉結(jié)滾了滾，"前陣子趕項目，連續(xù)熬了三個通宵，中間就靠咖啡和煙頂著。后來就不對勁了——白天在公司，開會開到一半就得沖廁所，有時候來不及還漏點在褲子上；可到了晚上，明明憋得小肚子發(fā)脹，蹲半天就滴幾滴，尿道還火辣辣的。"

學(xué)徒小藥端來溫水，見他手都在抖，忍不住問："王哥，您這是著涼了？"

"誰說不是呢！"小王灌了半杯水，"我媽讓我喝生姜水，越喝越糟；自己買了利尿的茶包，喝了光跑廁所，腿都軟了。"

岐大夫搭脈時，指腹下的脈搏跳得又急又亂，像被風(fēng)吹得搖晃的燭火。"你這脈，左手弦得像繃緊的弓弦，右手虛得像沒上弦的弓。"他收回手，掀起小王的眼瞼看了看，"眼白上紅血絲跟蜘蛛網(wǎng)似的，最近是不是總跟人吵架？"

小王撓撓頭："嗨，項目出了bug，甲方天天催，老板天天罵，我這火兒就沒下去過。昨天跟測試組的人吵完，當(dāng)場就覺得褲襠一熱。。。。。。"他聲音越說越小，耳根紅得發(fā)燙。

"《素問》說肝主疏泄，你這肝火啊，跟灶膛里沒壓住的火苗似的，竄得膀胱都坐不住了。"岐大夫轉(zhuǎn)身從藥柜里抽了張?zhí)幏焦{，"再加上熬通宵耗了血，就像田里又旱又刮風(fēng)，土都裂了縫，水要么存不住，要么滲不下去。"

正說著，門口進(jìn)來個挎布包的大媽，是住在隔壁胡同的李嬸。她見小王這模樣就笑："這不是科技園的小王嗎？前陣子還見你在樓下便利店買能量飲料呢，咋熬成這樣了？"

小王苦著臉："李嬸您不知道，我這毛病西醫(yī)查了尿常規(guī)、做了b超，啥也沒查出來，就開了點調(diào)理腸胃的藥，吃著跟沒吃一樣。"

"西醫(yī)看的是管子通不通，咱中醫(yī)看的是管子里的氣順不順。"岐大夫提筆蘸墨，"你這情況，是肝火擾了血分，又耗了陰津。《難經(jīng)》說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現(xiàn)在氣亂了，血也虧了，膀胱就跟個沒蓋嚴(yán)的瓦罐，要么晃蕩著漏，要么瘀著倒不出。"

他邊寫邊說："給你用四物湯打底——當(dāng)歸像給田埂松松土，白芍好比澆點涼泉，熟地填填干裂的地，川芎通通淤住的水渠。再加麥冬，《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說它主心腹結(jié)氣，能潤潤被肝火烤干的津液；五味子主益氣，像給瓦罐加個蓋子，把氣收住。甘草調(diào)和著，煎的時候加三顆蜜棗，別讓藥太苦。"

小王盯著處方箋："就這幾味藥？不用加點消炎的？我總覺得尿道里燎得慌。"

"你這燎得慌，是虛火。"岐大夫把筆擱在硯臺上，"就像柴火快燒完時，火苗反而竄得高，這時候添柴比潑水管用。你要是吃了苦寒的藥，就像給快滅的灶膛潑冷水，不光火滅不了，連鍋都得炸。"

李嬸湊過來看方子："哎喲，這方子我家老頭子前陣子剛喝過。他也是總起夜，一晚上跑五六趟，褲腰都勒不住了。岐大夫說他是血虧了，氣也跟著散，喝了半個月，現(xiàn)在能一覺睡到天亮。"

小王眼睛亮了："真的？那他有沒有。。。。。。拉不出來的時候？"

"咋沒有？"李嬸往竹椅上坐，"有回他跟老伙計下棋，憋了倆鐘頭尿，后來就總覺得肚子脹，尿線細(xì)得像面條。岐大夫說他是肺氣虧了，給加了山藥和麥冬，你猜咋說？"她拍著大腿笑，"說肺就像抽水機(jī)的搖桿，搖不動了，底下的水自然上不來。"

岐大夫點點頭："李叔那是常年咳，把肺氣耗虛了?！端貑枴氛f肺主通調(diào)水道，肺氣虛了，就像抽水機(jī)沒了勁，膀胱里的水要么抽不上來，要么關(guān)不緊。所以在補(bǔ)中益氣湯里加了山藥——《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說它補(bǔ)肺脾腎，像給搖桿加了潤滑油；麥冬潤著，讓氣能順順當(dāng)當(dāng)往下走。"

正說著，門口闖進(jìn)個穿籃球服的小伙子，球衣后背洇著深色的汗?jié)n。"大夫！救急！"他弓著腰，手按在小肚子上，"剛才打球喝了三瓶冰汽水，現(xiàn)在尿痛得像撒辣椒水，每滴都帶著火，褲子都不敢提！"

小藥趕緊搬來凳子，岐大夫見他嘴唇紅得發(fā)紫，舌苔黃膩得像刷了層油。"伸舌頭我看看。。。。。。脈跳得跟打鼓似的，又快又沉。"他搭完脈直起身，"這是熱結(jié)在膀胱了，就像水溝里堵了爛葉子，又被太陽曬得發(fā)臭。"

小伙子急道："那咋辦？用剛才那方子？"

"你這得用五淋散。"岐大夫轉(zhuǎn)身抓藥，"瞿麥、萹蓄像小刷子，能把水溝里的爛葉子刷干凈；滑石粉好比撒了層爽身粉，讓水走得順溜；再加梔子、甘草梢，清清熱，就像往臭水溝里撒把石灰，消消濁氣。"他把藥包好，"記住，熬藥時加把蔥白，喝的時候別放涼，溫溫的喝，讓藥勁兒能往下走。"

小伙子捏著藥包要走，李嬸喊住他："哎，可別再喝冰的了！去年我孫子吃冰西瓜吃壞了，也是尿痛，岐大夫說他是肺脾燥得冒火，水源頭都干了，給喝了黃芩清肺飲，說是先澆澆上面的火，下面的水才能慢慢滿起來。"

岐大夫補(bǔ)充道："肺是水之上源，就像山頂?shù)娜?，泉眼干了，山下的溪流自然要斷。黃芩清肺飲清了肺熱，泉眼通了，膀胱里的水才能慢慢充盈，尿也就順了。"

小伙子剛走，進(jìn)來個拄拐杖的老爺子，顫巍巍的，褲腳沾著草屑。"岐大夫。。。。。。"他喘著氣坐下，"我這毛病，說出來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