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岸接過,舉鏡望去。
鏡中世界陡然清晰,掠過波濤、戰(zhàn)艦、遠島。
越過這些人族戰(zhàn)船,在極遠的海平線盡頭,一座海中山峰倏然映入鏡中。
他的鏡頭緩緩移動,最終定格在海峰最高處。
那里,立著一道身影。
面容因距離過遠而模糊,唯有一雙眼睛,仿佛穿透數(shù)百里之遙,冰冷、銳利,帶著一種漠然,驟然與鏡后的趙雨岸視線對撞。
趙雨岸握鏡的手依舊穩(wěn)如磐石,可心下卻猛然一沉。
帝宮?!
他不是死了么……
不對……不是帝宮,年歲身形不對。
難不成……是成契那位失勢的二帝子?
趙雨岸緩緩放下觀海鏡,面色淡漠。
“殿下可是看見了什么?”延平郡王立刻關(guān)切地問道。
太子將觀海鏡交還,言說無事。
……
東海之外,海上山峰。
帝流收回遠眺目光,遠方依舊隱約可見旌郴港輪廓。
方才那一瞬間的目光相接,同樣讓他心神一沉。
他有五境修為,無遮無擋下遠眺幾百里不是問題。
可那位景朝太子,明明看起來沒有修為在身,居然能在自己威懾他之時,進而形成防御,使自己落空。
究竟是有強者在側(cè),還是法寶,亦或是他隱藏了修為?
海洋第一明珠,銀鱗公主好奇道:“你看到了什么?”
帝流轉(zhuǎn)目,搖了搖頭,“沒看什么。”
“算了,我們回去吧。”
銀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zhuǎn)頭,腦后高高的銀白馬尾甩動,英姿颯爽。
……
北境,寶樹國前線。
黑云壓城,連營百里,一眼望不到盡頭。
北境邊軍主力、京師增援的禁軍精銳、西域諸國助戰(zhàn)兵馬、極東調(diào)來的善戰(zhàn)部落……累計二百八十萬大軍,號稱五百萬,已悉數(shù)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