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向皇帝表達絕對的忠誠,光靠嘴上說說是遠遠不夠的,必須通過實際行動來證明。只有這樣,才能真正贏得皇帝的認可和信任。
然而,白袍親衛(wèi)的事情已經被揭露并上報到了朝廷,這無疑給薛氏一族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如果不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即便他們再怎么努力表現自己的忠心,恐怕也難以真正獲得皇帝的認同。
厲延貞不禁想起了后世清妖竊取中原的那段歷史。當時,那群拜上帝教的人造反,各地愚昧的漢人組織起了團練。然而,清妖的朝廷對于漢人掌握兵權一事,一直懷有極大的戒心。若非面臨近乎亡國的絕境,那些愚昧的大臣又怎會冒險自行組織團練兵勇呢?
厲延貞心里暗自琢磨著,或許可以巧妙地利用那些愚笨之人的思維方式,給薛氏一族的白袍親衛(wèi)來個身份大變身。只要能讓皇帝明白,這支人馬的存在并非對她的皇位構成威脅,反而是對她的擁戴,那就萬事大吉了。如此一來,白袍親衛(wèi)不僅可以堂而皇之地存在,而且在薛氏一族擺脫困境之后,還能收獲更為豐厚的利益。
想到這里,厲延貞心中的計劃已然成形,于是轉頭對厲瓊問道:“厲瓊啊,薛叔父最近有沒有回長安呢?”
厲瓊聞言,趕忙回答道:“薛大人目前尚未返回長安。他如今已被革職查辦,雖然沒有被關進大牢,但長安城顯然是待不下去了。那些與薛大人素有嫌隙的人,見此機會,紛紛落井下石。薛大人迫不得已,只能回到絳州老家,等待朝廷的旨意。”
“你去一趟絳州城,請薛叔父來一趟?!眳柇偟陌⒗擅娉了扑Z氣嚴肅地說道。
厲瓊心中一緊,他知道阿郎讓他去請薛叔父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但他不明白阿郎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若是他推辭的話,你就告訴他,若是想要借助聯姻士族,試圖對抗朝廷行事的話,不僅無法讓薛氏一族脫困,反而又可能會讓三鳳堂遭遇滅頂之災?!卑⒗傻脑捜缤坏荔@雷,在厲瓊的耳邊炸響。
厲瓊驚愕地看著阿郎,他完全沒有想到阿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明白阿郎為什么會認為薛叔父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這樣的話一旦說出口,恐怕會引起薛叔父的極大不滿。
“阿郎,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合適???”厲瓊小心翼翼地問道,“而且這些年以來,薛大人似乎對阿郎,漸漸有了些隔閡。我若是帶這樣的話過去,薛大人恐怕對阿郎只會心生怨恨了?!?/p>
厲瓊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他知道薛大人在家族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而且與阿郎之間的關系也頗為微妙。如果自己按照阿郎的要求去傳話,很可能會讓薛大人對阿郎的印象變得更差,甚至可能會引發(fā)兩方的矛盾。
似乎似乎看穿了厲瓊心中的想法,厲延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輕聲說道:“你不必擔憂,盡管按照我的話去做便是。若是薛大人真的怪罪下來,我自然有應對之策?!?/p>
厲瓊見厲延貞如此堅定,心中雖然仍舊充滿憂慮,但也只得領命而去,去請薛訥前來。
待厲瓊離開后,不遠處的輪椅上,田先生正悠然自得地品著茶。他輕輕抿了一口,感受著那濃郁的茶香在口中彌漫開來,然后愜意地回味著。
放下茶杯,田先生目光轉向厲延貞,好奇地問道:“阿郎,你請薛大人前來,莫非真的為薛氏一族想到了解困之法?”
厲延貞從搖椅上緩緩坐起,伸手接過田先生遞過來的一杯茶,輕啜一口后,才緩緩回答道:“確實有了一些想法,不過具體能否行得通,還得看薛家人是否愿意接受?!?/p>
田先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連忙追問道:“哦!阿郎究竟有何妙計,可否指點在下一二?”
“有何不可呢?我正想請先生為我參謀一下,看看我所想到的計策,是否真的能夠成功呢?!眳栄迂懨鎺⑿Φ卣f道,語氣中透露出對田先生的信任和期待。
田先生聞言,連忙拱手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請阿郎指教!”他的態(tài)度謙遜而誠懇,顯然對厲延貞十分敬重。
厲延貞見狀,也不矯情,直接開始闡述自己對于薛氏一族當前危局的看法。他條理清晰、分析透徹地將自己的觀點一一道來,仿佛對這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田先生聚精會神地聽著,隨著厲延貞的講述,他的表情也在不斷地發(fā)生著變化。時而眉頭微皺,似乎在思考其中的難點;時而微微頷首,顯然對厲延貞的某些觀點表示認同。
從田先生的這些表情變化中,厲延貞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心中對于薛氏一族的危局,其實有著與自己相同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