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延貞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時(shí)候,身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厲阿翁,卻突然開口替他辯解。
雖然奇怪阿翁為何這樣說,似有意想要自己撇清一般,但卻也是讓他真的得以解脫。厲延貞隨著厲阿翁的話,小雞啄米似的趕緊連連點(diǎn)頭。
三人聞言,頓時(shí)露出失望之色來。特別是哪個(gè)所謂九郎,臉上更是再次露出一副蔑視之色,不屑的看著厲延貞。
“哼!搞了半天,不過一文賊而已?!?/p>
尼瑪!老子就算是文賊,也不是你能說的,你特么能未卜先知幾百之后的事情嗎?
厲延貞頓時(shí)臉沉了下來,正要怒懟九郎,卻聽到面前儒士厲聲道:“九郎慎言!”
雖然被同伴相斥,但九郎看向厲延貞的目光,依然一副不屑之色。
不蒸饅頭爭口氣,老子還真不服了。
厲延貞本來并不想要出言相譏,但是看到九郎那張欠揍的臉,還是有些忍不住。
“何為文賊?且不說,在下并未說過,自己會作詩。即便是說過,閣下可能夠說出,“清明”一詩乃何人所作?如果說,誦讀他人文章,就算是文賊的話,那天下讀書之人,皆為竊字盜文之輩。道之老莊,論之孔孟,就連天下武人推崇的孫子兵法,也是先賢孫臏所做。請問閣下,可曾讀過這些典籍?如果讀過,可算的上文賊?難道各位先生無師自通,皆是天才!”
厲延貞的一番痛斥,讓三個(gè)儒士臉上顯出一抹的愧色,似乎感覺自己真的成文賊了。
看著目瞪口呆的三個(gè)儒士,厲延貞心中同樣不屑。
也不管他們怎么想,轉(zhuǎn)身拉著阿翁言道:
“阿翁,我們走!孩兒一個(gè)文賊,如何敢與無師自通的先生共處一地!”
厲阿翁也懵了。
雖然有些震驚,但是這一天來,厲延貞一連數(shù)次做出反常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有些麻木了。
看著面紅耳赤的九郎,以及兩個(gè)尷尬的儒士,厲阿翁忽然覺得倍感驕傲,不由自主挺了挺胸膛。
連這些滿腹經(jīng)綸的先生,都被貞子懟的啞口無言,可見貞子不僅長大了,而且還出息了。
想到這些,厲阿翁不免心中有些激動(dòng),看著拉著自己快步而行的厲延貞,眼眶中晶體閃爍。
雖則貞子如此行事,不免有被人注意到的可能。
但是,能夠看到貞子,能夠突然在三個(gè)儒士面前大放異彩。這說明,貞子不凡的天賦,有子如此,厲阿翁又豈能不驕傲。
厲阿翁被厲延貞拉著,無視三個(gè)儒士,從他們身旁繞過,直接離去。
“張九郎,你可知,自己很可能鑄下了大錯(cuò)?”
年約三十多歲,一直沒有開口的儒士,看著厲延貞兩人離去的背影,嘆息一聲,冷眼看著張九郎,言辭不悅的說道。
“觀光兄,你我下山之后,還是立刻啟程吧。想必英國公他們,應(yīng)該快要到了。錯(cuò)失良才,這盱眙之地,恐不是我們的福地。”
儒士對另外的同伴言道,那人臉上同樣帶著一絲的陰郁,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到兩人的反應(yīng),張九郎本來漲紅的臉,霎時(shí)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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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shí)候,已是日頭西斜。
厲延貞想起來,昨天答應(yīng)了小醉文,今日要到窟岰莊去。
便對剛進(jìn)柴門的阿翁說:“阿翁,我去莊子里一趟。已經(jīng)有幾日,沒有去拜見先生了。而且,昨日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小娘子,今日一定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