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在成三郎,提及到厲延貞的時候。眸光不自覺的閃動了一下。只是,不知他對厲延貞,為何特別的在意。
“蘇將軍傷勢嚴重,醫(yī)師也束手無策,恐命不久矣?!?/p>
盧郎將露出一臉的悲情,似乎蘇孝祥的情況,讓他頗為傷心。
只是,接下來他突然話鋒轉(zhuǎn)變道:“將軍為奸人所惑,使大軍遭受重創(chuàng),自身又命懸一線??殖⒑痛髮④?,皆要追究此事。本將正要帶蘇將軍撤離,前去與大將軍會和,再做他圖?!?/p>
聽到蘇孝祥命不久矣,成三郎心有不由著急。雖說,此前已經(jīng)有所預(yù)料,但真的得知,蘇孝祥命不久矣,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若是蘇孝祥,能夠開口,他們就不必冒險,和盧郎將發(fā)生可能的沖突了?,F(xiàn)在則不然,盧郎將擺出一副,要逃走的架勢。
雖說,成三郎對他留下與否,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從此人的傲慢就可以斷定,想要拿到兵符,恐怕并非易事。
“盧將軍,叛軍即將登岸。此時,尚有兩萬余將士,若不及時穩(wěn)定大軍,待叛軍登陸之后,只會全軍盡沒。末將懇求,盧將軍執(zhí)蘇將軍兵符,暫領(lǐng)后軍,穩(wěn)定軍心,制止混亂,拒敵于水岸?!?/p>
成三郎的提議,讓盧郎將眼前為之一亮。不過,轉(zhuǎn)瞬卻面色猶豫,眼珠轉(zhuǎn)動,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又似有其他想法。
好一會兒,才面色沉郁,蹙著眉頭對成三郎道:“將軍危難之際,盧某怎敢妄圖僭越。此前攻伐,本為將軍遭受奸人所惑,奸人和叛軍里應(yīng)外合設(shè)伏,大軍依然遭受重創(chuàng)。此刻,當激流而退,士卒方能存留一二。再行拼殺,不過徒增傷亡,實有盡沒之危險?!?/p>
盧郎將一番強詞,令成三郎,本還殘存的希冀,頓時化為烏有。面色冷郁,沉聲對他道:“入水之中不過五千左右,此時尚有兩萬余眾。且,水岸之上,數(shù)千將士,自行結(jié)陣抵抗。盧將軍不思如何御敵,卻只心有畏懼,置那些抗爭的將士于何地?”
成三郎的斥問,令盧郎將頓時惱羞成怒,怒斥道:“成三郎,你只不過小小果毅校尉而已,怎敢之意本將?蘇將軍昏迷不醒,某便為后軍主將。若你等想要抵抗,盧某絕不阻攔,自行前去便是!”
盧郎將當然希望,有人能夠斷后阻攔敵軍登岸,不然的話,他們逃走也會遭到叛軍的追擊。
“既然如此,盧將軍想要離去,成某也絕不攔著。只不過,還請將軍,交出兵符,再行離去!”
盧郎將開始,還以為成三郎真的,并不想阻攔自己。卻沒有想到,后邊聽到他說,要讓自己交出兵符,臉頓時黑了下來。
他這才明白,鬧了半天,這小子是來搶奪兵符的。
“成三郎,爾不過果毅校尉,居然妄圖兵符。此乃僭越之罪,難道你想謀反不成?”
想要讓盧郎將交出兵符,是絕對不可能得事情,更何況,他還站著正理。目光陰狠的瞪著成三郎,正要命人,將其拿下。
突然,就在這時變故出現(xiàn),一道身影閃動而出,從成三郎身后瞬息飄過。在眾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一把婉月刀,就已經(jīng)架在了盧郎將的脖子上。
帳中眾人,震驚之余,皆未能反應(yīng)過來。
冰冷鋒利的刀刃,緊貼著脖頸上,盧郎將先是驚出一身的冷汗。隨之,頓時勃然大怒,雖不敢妄動,卻暴怒的對成三郎怒斥道:“成三郎,爾真的想要反?可曾三思過,家中妻兒,族中親友,會被你此時之舉禍及!”
成三郎也沒有想到,孟阿布會突然出手,連一點提示都沒有。不過,既然走出這一步,他也沒有多少選擇的余地了。
在他,正要反駁之時,卻再次沒有想到,身后的虎衛(wèi)突然站了出來,攔在他身前,對盧郎將道:“我等非成郎君部屬,盧將軍找錯人了?!?/p>
盧郎將聞言一愣,心中駭然,突然又臉上閃現(xiàn)驚喜之色,猶疑的問道:“你們,難道是英公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