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根深蒂固的階層意識下,劉行舉無意中,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將厲延貞推到了前邊。
薛廿四郎不知道這些,也不過是心中好奇而已。他能夠看的出來,這幾個人,并非一家的仆從關(guān)系。所以,才會有些疑惑。
薛廿四郎再次誠懇感謝,并邀請他們同返淮陰城,要設(shè)宴致謝。
厲延貞他們,此時可不敢輕易踏足淮陰。
今日一早離開之時,他們就聽說了,柳宏泰將府衙中的快手、民壯,全部都派了出來?;搓幊侵?,正在四處搜查劫囚的強(qiáng)人。
不過,這次動靜雖然也不小,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柳宏泰沒有敢進(jìn)行宵禁盤查。
在這種情況下,厲延貞他們,如果返回淮陰城的話??峙聞偟匠情T,就可以能夠被人給認(rèn)出來。
謝絕了薛氏人的邀請,厲延貞等人準(zhǔn)備繼續(xù)趕路。
就在他們翻身上門,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薛七郎叫住了。
“幾位恩公,既有要事在身,我等也不好攪擾。這幾匹馬,雖算不上寶馬良駒,但腳力尚可。就贈與幾位恩公,聊表我兄弟感激之意。”
說著,揮手示意,有人牽出四匹駿馬來。
見到這幾匹馬,劉行舉和杜彬三人,眼睛幾乎都瞪直了。他們從剛才看到這些馬,可就眼饞的不行。
卻沒有想到,薛七郎居然如此大方,要贈送他們幾匹。
這種西域駿馬,即便是在中原地帶,也可以說價值千金。更不要說,在江淮這里,基本是有價無市。
“這如何使得?”
厲延貞對馬的好壞,根本沒有太大的概念。雖說,心中對這些高頭大馬,也非常喜歡,卻沒有劉行舉他們幾人的,那種迫切。
重要的是,他才學(xué)會騎馬沒多久而已。
“恩公不必推辭。不過幾匹馬而已,相比救命之恩,又算了什么?”
薛七郎一再堅持,就連薛廿四郎和薛直,都表示讓他們收下。而一旁的劉行舉三人,更是伸長脖子,瞪著眼睛盯著馬匹,這讓厲延貞很是無語。
無奈之下,只好厚著臉皮收了下來。
有了四匹駿馬,他們此前的那幾匹駑馬,就直接留給了薛氏的人。
小心翼翼的騎上駿馬,厲延貞拱手道謝之后,幾人揚(yáng)鞭而去。
望著遠(yuǎn)去的背影,薛廿四郎舒了一口氣,對薛七郎問道:“七娘子,到盱眙可見到了清明公子?”
薛七郎,或者應(yīng)該是薛七娘,聞言一臉失落,搖頭道:“并未見到,他家中阿翁說是染嫉,不易見客?!?/p>
薛廿四郎看他失落的樣子,心中哭笑不得。
自己家這位小娘子,本也是河?xùn)|世家中有名的才女。這次南行交易,她求到家主那里,定要到盱眙一見清明公子。
本來說好的,等自己忙完之后,便陪同她前往盱眙。誰曾想,她居然等不及,跟小公子薛直兩人,帶著幾個下人偷偷跑去了盱眙。
如果不是自己察覺,匆忙帶人前來的話,恐怕這次就真的出大事了。
不過,說起來,這清明公子,薛廿四郎也知道。
數(shù)月前,一首清明詩,在門閥世族中間傳開。那句“士甘焚死不公侯”,頓時引起了無數(shù)人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