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亮一聲朝服出來,陡然間,讓厲延貞感覺到了,一股威壓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雖然,李澤亮語氣平和,厲延貞卻感到,從對方身上發(fā)出來的威脅之意。初時面對,不免心頭有些忐忑。
不過,當李澤亮走近前來,厲延貞反而放松了下來。都是活了兩世的人了,對于這種壓迫,好像并沒有那么的畏懼。
厲延貞躬身一揖,面帶笑容,恭敬的道:“大人言重。小子莽撞,攪擾各位高賢。不過,小子雖不學無術,卻也懂得圣人的師道尊嚴。家?guī)熓苋瑁鳛閷W生,延貞不敢自處。魯莽之處,還望大人恕罪!”
李澤亮愕然一愣。
他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厲延貞,居然有如此的定力。
只見他眉頭微蹙,雙目微閉。心中對厲延貞,更加的重視起來。
此前,無論曹臺智和蕭惠,如何提及厲延貞的敵視,他其實都未在意。可是,現(xiàn)在這一刻,他卻明白,自己真的小覷這個弱冠的少年人了。
“厲先生尊師智孝,實乃我等學習之楷模。如此良行,豈不是證明,謝氏家學至正?”
說著,他目光瞟向,依然癱坐在地上的張老頭兒,面露輕蔑之色道:“張翁突發(fā)惡疾,看來是糊涂了。來人,將張翁送回去。”
兩個侍女,正要將張老頭兒攙扶起來。許南達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冒了出來,帶著兩個民壯,架起癱軟的張老頭兒,轉身就走。
“諸位!莫讓些許不快,攪擾你我歡聚。來人!請諸位高賢入座?!?/p>
將張老頭兒清理出去后,李澤亮轉身對眾人道。
有了剛才的那一幕,再加上,李澤亮如此的鄭重其事。這就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有些小心謹慎起來。
被邀請而來的,有數(shù)十人左右,后堂正廳是絕對坐不下的。
在唐初的這個時代,眾人就餐,還在一人一案的分食制時。特別是,如同這樣的正式場合。
因此,正廳就無法容下所有的人。能夠進入正廳的,都是在盱眙城中,有相當?shù)匚坏馁t達之人。
如果按照身份來說,厲延貞其實,是沒有資格進入正廳的。
不過,首先他是陪同老師謝康而來。其次,他現(xiàn)在腦袋頂之上,可是頂著清明公子的頭銜,也算是有一定聲譽的人。
所以,厲延貞不僅進入了后堂正廳,而且座位僅次于老師謝康之側。
對于這樣安排,此時其他人,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異議。即便是,心中不快,也不敢有所表露。
至于說劉行舉,他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他帶著劉行實,只能在正廳前的庭院內落座。
不過,劉行舉的座位,還是靠近正廳門口的。至于說,為什么這樣安排,卻是劉行舉自己,都弄不明白的事情。
他不過盱眙的團頭而已,能夠前來府衙赴宴,就已經(jīng)算是身份高抬了。讓他靠近正廳就坐,卻實有些不同尋常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