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行舉懟了回去,此人這才好像,剛發(fā)現(xiàn)了厲延貞和田壯一般,臉上不由的露出赧然之色。
隨后,在劉行舉的介紹之下,便將三人引入了正堂之中。
此人名喚陸績,字博達。原是蘇州吳縣人,隋末時,杜伏威占據(jù)吳縣,陸家人為躲避戰(zhàn)亂,便從吳縣遷到了淮陰。
進入正堂之后,劉行舉并沒有拐彎抹角,向陸績直言,他們此次淮陰之行的目的。
陸績聽了劉行舉的講述,并未特別在意。只是心中,還是有些意外,為了一個班頭,劉行舉一個團頭親自前來,確是有些怪異之處。
雖然,心中疑惑,然而陸績并未追問。聽了劉行舉的話后,便喚來手下人,命他們天亮后,吩咐淮陰城各坊潑皮,打探馬行徼的行蹤。
見陸績并不十分的重視,田壯有些著急,想要開口提醒幾句,卻被一旁的厲延貞用眼神攔了下來。
厲延貞看來,陸績作為淮陰的大團頭,既然已經(jīng)命令下去,想必定然會有結果的。
否則的話,他這個所謂的淮陰大團頭,就有些名不符實了。
當然,厲延貞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畢竟只是地下勢力而已。還是有很多的地方,不是陸績他們能夠觸及到的。
特別是其中,還牽扯到了,從東都來的人身上。這其中是否蘊藏了什么,也不是陸績這些人,能夠探索到的。
雖然已經(jīng)過了子時,但陸績還是吩咐下人,準備酒食,要與劉行舉三人對飲。
厲延貞對于古人的這種豪邁,很是無奈,只能夠捏著鼻子陪幾人夜飲。田壯別看年齡與厲延貞相仿,卻對杯中物,頗為喜歡。一時間,反而讓他喝了個痛快。
一番酣暢,劉行舉悄然發(fā)現(xiàn),厲延貞似乎有些意興闌珊。對此,他心中并無任何不快。
少年人,不善飲酒,也說的過去。
只是,對方反而顯得,似乎對厲延貞有些冷落了。他在馬行徼找上自己的時候,就已經(jīng)生出了,想要結交厲延貞的想法。此時,當然十分在意厲延貞舉動。
眉頭微挑一下,心中便有了計較。只見他,舉起面前酒,對厲延貞道:“厲郎君,數(shù)月以來,在下多次聽他人提及郎君才俊無雙。我等,均是粗人,今日有幸與郎君對飲,不知是否有幸,能夠聆聽郎君佳作?”
厲延貞聞言一愣,心中苦澀無奈。
特娘的,你們不是混社會的嗎?怎么也要吟詩作賦的?
怪不得,后世皆認為唐時,是歷史上詩文的頂峰之時。沒看到,連混社會的人,都是有這方面的喜好。
心中雖然苦澀的,想要痛罵這個時代的喜好。面上,厲延貞卻笑著謙遜道:“劉先生言重了,小子胡亂謅了幾句歪詩,卻是讓大家如此抬愛了,延貞實不敢當!”
一旁的陸績,在劉行舉邀請厲延貞作詩的時候,很是感到驚訝。他不明白,劉行舉為何,會對一個尚未及冠的十幾歲少年,如此的看重。
厲延貞的幾句謙遜之詞,讓陸績看來,此人看來還算尚有自知。只是,悠忽之間,陸績不知為何,覺得厲延貞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聽說過。
只是,他一時卻想不來。
“郎君不必謙遜,想那駱賓王和魏思溫兩位大人,皆對郎君詩詞頗為看重,足以說明,郎君才學無雙!”
劉行舉的話,讓陸績陡然一個激靈。他立刻想起來,就在前不久,淮陰城的士人子弟還在傳唱的清明一詩。
當時就曾有人說,那首詩是盱眙的少年才俊所作。那豈不是說,眼前的厲延貞,就是哪個少年才俊之人。
怪不得,自己剛才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