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綜聞言卻面色沉郁,眉頭緊蹙著搖頭語重心長道:“不可!若以身份重量而言,薛駙馬確為最合適的人選。只是,現(xiàn)在薛紹究竟是否能夠信任,已經(jīng)難以判斷了?!?/p>
裴承先聞言驚愕的問道:“何出此言?薛駙馬為何不可信?”
“那小子從河清城離開的時候,曾經(jīng)出示過太平公主殿下的太平令牌。要知道公主的太平令牌,雖然不過是能夠出入她太平觀的憑證??墒?,你何曾聽說過,公主將太平令賜予過什么人?這天下除了駙馬和上官婉兒,恐怕也就只有公主的幾個皇族兄長,才能夠有此令牌,就連太子等人都未曾聽聞有此令牌?!?/p>
“你說的是清明公子厲延貞?他有太平令在身?”
裴承先震驚的挺起身體,不可置信的追問。見到崔元綜面色陰沉的向他點點頭,裴承先再次勃然大怒起來。
“崔元綜,你們這些蠢貨都做了些什么?厲延貞有如此背景存在,你們難道就不知道嗎?謝師然那個老匹夫,居然敢打這樣一個人的主意,是嫌他陽夏謝氏覆滅的慢了嗎?”
裴承先不知是氣憤,還是出于心中恐懼,激動的身體顫抖指向崔元綜就是一通大罵。
“繼宗兄不要過于擔憂,太平令恐是這小子才得到不久,我們也才是從河清城之后才知曉的?!?/p>
“崔元綜你要拖我裴氏下水,如此關(guān)鍵的情況居然不事先告知。終有一日,裴某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裴承先瞠目欲裂的瞪著崔元綜,咬牙切齒的威脅??吹剿@副吃人的樣子,崔元綜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恐怕這次真的將裴承先得罪慘了。
“阿郎?!?/p>
就在崔元綜尷尬赧然之際,門外忽然又裴氏下人稟報。
“何時!”裴承先義憤難平,怒聲斥問道。
“值守子午嶺關(guān)隘的小六回來了,剛才他向小郎君稟報,今日在子午嶺見到了薛七娘,小郎君聽聞后便帶人追趕薛家娘子去了?!?/p>
“混賬東西!此時去招惹薛家人,你是嫌裴家沒有人頭送去嗎?”
裴承先聽說兒子追薛瀟去了,心中頓時火冒三丈,正要下令命人將其抓回來,卻見崔元綜激動的將他攔下來。
“繼宗兄,真是老天庇佑啊!”
“你是何意?”
“繼宗兄口中的薛七娘,可是那薛楚卿的女兒?”崔元綜反問道。
“正是?!迸岢邢葘λ绱舜蟮姆磻?yīng),很是疑惑。
“哈哈!繼宗兄,這薛七娘子便是和那清明公子同行之人,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能夠走出邵原道?!?/p>
“你是說,從子午嶺過去的就是厲延貞?”裴承先驚愕一躍而起。
“正是。繼宗兄,既然小郎君已經(jīng)去了,你就全做不知好了,待小郎君將他們帶回來,將薛氏子弟禮送回絳州。剩下的人,不正是你我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