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城上賊眾士氣頗高,我們是否,還依前所定,馬上攻城?”
李崇福他們,從都梁山趕來之前,已經(jīng)和尉遲昭約定好。將由李崇福首先發(fā)起進攻,試探盱眙城防。
此時,尉遲昭的五千人馬,就在他們身后不足十里之地。所以,即便是他們進攻失敗,也不怕被城中守軍反攻。
“哼!”
李崇福再次看向盱眙城頭,冷哼一聲,輕蔑的道:“怕什么?即便是鸞衛(wèi)又如何?妖后之爪牙,正是我等清君側(cè)之要。命令大軍,即刻攻城!”
“遵命!”
蕭惠躬身一揖后,便轉(zhuǎn)身前去傳令。
可是,蕭惠的命令,卻被手下的校尉給拒絕了。對于李崇福這樣魯莽的命令,府兵出身的果毅校尉,直接嚴辭拒絕。
營盤尚未安下,敵人士氣明顯高漲的時候,讓他們攻城。還不如,直接讓他們自殺好了。
蕭惠將情況,稟報給李崇福。本以為,他會發(fā)怒處置府兵果毅校尉,卻未曾想,李崇福卻接受校尉諫言,暫緩了攻城之舉。
“大人,按照約定。此時,我軍當馬上攻城。若尉遲將軍隨后趕到,我等如何交代???”
蕭惠對李崇福的決定,很是感到意外。
李崇??戳艘谎凼捇荩D(zhuǎn)頭繼續(xù)看向盱眙城頭,沉聲道:“你我,皆非行伍之人。程校尉將門之后,定比你我明白,戰(zhàn)場之緊要所在。此后之戰(zhàn),你我皆要善取其言才是?!?/p>
“大人高見,屬下受教!”
蕭惠恭敬的行禮,心中如何想,恐怕就并非如此了。李崇福突然看向他,正色問道:“密道之事,你認為還有可用之機嗎?”
蕭惠聞言,臉上露出了惶恐之色來。因為,正是因為他們的逃離,才使得密道的事情,有可能暴露出去。
不過,見李崇福詢問,蕭惠依然道:“當時挖掘密道之時,便想到了暴漏的情況。所以,屬下等人雖然魯莽暴漏。然,城中內(nèi)應(yīng),定然不會將備用之道供出。只是,一旦開啟密道,李明府恐怕就命懸一線了!”
提到李澤亮,李崇福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對于這個族弟,未能逃離出來,李崇福是有些惋惜。只是,讓他感到氣憤的事,李澤亮有機會逃離,卻選擇了留下,是他無法原諒的。
“為大唐江山安危,若他殞命于此,也算是彰顯了,我趙郡李氏弟子之忠貞。當年,若非其父,跟隨君羨參與太子黨政,又怎么能夠失去武安堂的地位。能夠讓他做到盱眙縣令的位置,已是族中寬宏。只盼他李澤亮,不要辜負了趙郡李氏之名,能夠堅持忠貞之至?!?/p>
蕭惠聽到李崇福的話,心頭砰砰直跳。李崇福的話中,可是包含了很多的信息。其中,居然還牽扯到了,先帝太宗之時的太子黨爭之事。
這樣的事情,蕭惠當然不敢輕言。作為門閥士族子弟,他當然清楚的知道。五姓七家之中的爭斗,堪比朝堂激烈。
他從來沒有想到,李澤亮這個趙郡李氏的旁支。此前,居然是從趙郡李氏的嫡傳武安堂出來的。
約兩個時辰之后,程校尉前來稟報,已經(jīng)做好攻城準備。李崇福再次下令,對盱眙城,發(fā)起了第一次的進攻。
盱眙城頭上,厲延貞手持長槊,站在囚徒軍中間。
他的身邊,僅僅跟隨著一個長發(fā)遮臉的人,孟阿布。一雙月形彎刀,已經(jīng)提在手中。
看著緩緩推進的叛軍,厲延貞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周圍的囚徒們,也都在留意著,這個給他們鼓舞士氣的小郎君。
讓他們心生敬意的是,對面的叛軍營地中,傳來攻城的鼓聲時,小郎君第一個端起長槊,站在了城頭之前。
囚徒軍為正面迎敵的先鋒,左側(cè)是馬行徼帶領(lǐng)的皂吏及征召士卒。右側(cè),是劉行舉率領(lǐng)的,武侯民壯及盱眙地下勢力好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