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徑的盡頭,有一座禪堂。這座禪堂雖然不大,但卻顯得格外莊重和肅穆。此時,太平公主正端坐在禪堂中間的位置上,她的身姿優(yōu)雅,氣質(zhì)高貴,宛如仙子下凡。在她的面前,坐著上官婉兒和一個年紀(jì)二十多歲的男子。
上官婉兒身姿婀娜,面容姣好,她的一顰一笑都充滿了韻味。而那個男子則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英氣。
“公主,清明公子的仆從,今日依然在府門外蹲守。是否讓我派人,直接將他們驅(qū)離了?”男子小心翼翼的對太平公主說道。
太平公主聞言,面色微微一沉,原本就冷郁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美目凌厲地瞟了一眼男子,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男子頓時如墜冰窖,一個激靈,連忙閉上嘴巴,縮了回去。
“武攸暨,本宮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說長道短了?記住,若是你再敢擅自對本宮的事情指手畫腳,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太平公主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讓人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太平公主的斥責(zé)如同一道驚雷,在武攸暨的耳畔炸響,讓他不由自主地渾身一顫。在外人眼中,武攸暨能夠與太平公主聯(lián)姻,無疑是他走了大運。然而,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這場看似榮耀的婚姻背后,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苦澀與無奈。
武攸暨深知,這場聯(lián)姻對他來說意味著巨大的代價。他不僅失去了自由,更要面對太平公主那冷若冰霜的態(tài)度。在這場婚姻中,他仿佛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為窩囊的駙馬。
其實,武攸暨心里明白,太平公主之所以會選擇他這個武氏子弟,完全是迫于皇帝的威逼。她的心中,真正的駙馬永遠只有那個已經(jīng)離世的薛紹。盡管武攸暨知道這一點,但他仍然無法改變現(xiàn)狀,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行了,你別在這待著了?!碧焦鞯脑捳Z打斷了武攸暨的思緒,“今后沒有重要的事情,別到禪院來?!彼恼Z氣冷漠而決絕,沒有絲毫的感情可言,甚至還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恨意。
或許,太平公主將薛紹的死,怪罪到了整個武氏家族的頭上。畢竟,如果不是因為皇帝強行要求李武聯(lián)姻,薛紹也不會成為那個無辜的犧牲品。想到這里,武攸暨不禁感到一陣悲哀,他無力改變這一切,只能在太平公主的冷漠與恨意中,繼續(xù)過著這如履薄冰的生活。
武攸暨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他誠惶誠恐地站起身來,向太平公主告罪后,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禪堂。
當(dāng)他踏出禪寺大門的那一刻,仿佛身上的千斤重?fù)?dān)都被卸去了一般,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顯得輕松了許多。
然而,就在他剛剛離開禪堂不久,禪堂內(nèi)一直沉默不語的上官婉兒,卻突然對太平公主開口說道:“殿下,您對他是不是有些過于苛責(zé)了呢?”
上官婉兒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靜謐的禪堂內(nèi)卻顯得格外清晰。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對武攸暨的同情和憐憫。
太平公主聞言,原本就有些哀傷的面容上,更增添了幾分幽怨之色。她沒好氣地瞥了上官婉兒一眼,嗔怪道:“你倒是心疼起他來了,莫不如讓母親把他轉(zhuǎn)賜給你好了!”
上官婉兒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她自然明白太平公主只是一時的氣話,并非真的要將武攸暨轉(zhuǎn)賜給自己。然而,面對公主的幽怨,她卻不知該如何勸慰,只能默默地表示同情。
“殿下,且不去說這個人?!鄙瞎偻駜涸掍h一轉(zhuǎn),巧妙地避開了之前的話題,將注意力引到了另一件事情上,“絳州薛氏一族出兵的事情,想必你已經(jīng)聽聞了吧?”
太平公主聞言,秀眉微微一皺,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有所耳聞。
上官婉兒見狀,便繼續(xù)說道:“據(jù)我所知,薛氏一族此次出兵,乃是為了應(yīng)對當(dāng)前的局勢。他們竟然想出了如此精妙的破局之策,實在是令人驚嘆??!”
公主的繡眉皺得更緊了,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說道:“昨夜就有人稟報過了。薛家人的魄力還真的挺大,居然能夠想到這樣的辦法來?!?/p>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補充道:“不僅如此,根據(jù)鸞衛(wèi)傳回來的消息,為薛氏一族出謀劃策、破局成功的人,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清明公子厲延貞?!?/p>
太平公主聽到這里,不禁吃了一驚,鳳目瞪得大大的,凝視著上官婉兒,失聲驚呼道:“真的是他?”
上官婉兒輕輕點頭,“千真萬確?!碧焦飨萑肓顺了?,當(dāng)年薛紹之事,厲延貞雖未相助,但如今他卻為薛氏一族出謀劃策,這份情義倒也讓人意外?!巴駜?,你覺得本宮該如何應(yīng)對此事?”太平公主問道。
上官婉兒思索片刻,道:“殿下,厲延貞派人前來求見,可見他還是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若您能出手相助,一來可化解當(dāng)年的些許恩怨,二來也能彰顯殿下的胸懷。而且薛氏武周義從若能順利抵達靈州,對局勢也有好處?!?/p>
太平公主微微皺眉,心中仍有芥蒂,但又覺得上官婉兒所言有理。“那便召見吧?!碧焦髯罱K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