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水面倒映出了我的面容,另一個我眉頭緊緊皺著,眼神里滿是迷茫。
剛才跟董浩爭辯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說得句句在理。
可現(xiàn)在靜下心來之后,我卻忍不住問自己,難道真的是我太理想化了?
“白小姐?!?/p>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說……是我錯了嗎?”
白鶴謠愣了一下,沒立刻回答,只是默默走到我旁邊站定。
“做生意的本質,難道就是詐騙?就是夸大其詞?”
我轉頭看向她,眼神里帶著困惑,還有幾分不甘。
“董浩說平臺要賺錢,可賺錢就得靠假貨,靠擦邊?就不能靠正經(jīng)內容?”
“我不相信,可他說的那些,又好像是現(xiàn)在直播行業(yè)的常態(tài),你說,我是不是有些太鉆牛角尖了?”
白鶴謠聽完,輕輕嘆了口氣,她也將雙手搭在欄桿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金屬。
沉默了片刻,她才輕聲開口道:“林先生,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我挑了挑眉,沒說話,算是默認。
白鶴謠的目光又落回湖面上,聲音放得更柔,像是在回憶很久以前的事。
“幾年前,有個女孩,學的是文物鑒定專業(yè),你也知道,這專業(yè)冷門,想找個對口的工作不容易?!?/p>
“她從大一開始就特別努力,泡在圖書館里看各種鑒定書,周末還去博物館當志愿者,就為了多摸一摸那些真寶貝,記牢它們的紋路、質地、年代特征?!?/p>
“她最大的夢想,就是進博物館當鑒寶員,每天跟那些老物件打交道,哪怕工資不高,哪怕要坐班到天黑,她也愿意?!?/p>
白鶴謠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欄桿。
“可夢想這東西,有時候跟現(xiàn)實差得太遠了?!?/p>
“她畢業(yè)那年,市里的博物館招鑒寶員,就一個名額?!?/p>
“她知道自己家境不好,沒什么背景,可還是抱著希望,四處打聽,托了好多人,甚至去求以前的老師,求博物館的保安大叔,你沒聽錯,是保安大叔,就為了能多遞一份簡歷,多爭取一個機會?!?/p>
“后來,她還真求來了一個面試機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