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直播間里一連串的笑聲’,還有人說,土夫子就是盜墓的,這老頭在逗你呢,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一下子就紅了,像想關(guān)攝像頭又不敢,只能坐在那兒尷尬地?fù)甘种福B話都說不出來?!?/p>
“后來那老頭又說,姑娘既然進(jìn)來了,就是有緣,家里有啥老物件,拿出來給大伙看看唄,我免費(fèi)鑒定,不收費(fèi),也不騙你賣東西。”
白鶴謠繼續(xù)說:“那女孩想了想,家里也沒別的老物件,就有一個祖?zhèn)鞯挠耔C?!?/p>
“是她奶奶傳下來的,民國時期的東西,質(zhì)地是糯種翡翠,上面雕著比翼鳥的圖案,鐲心里面還有個小小的周字,是她奶奶的姓氏?!?/p>
她自己早就鑒定過無數(shù)遍了,年代、質(zhì)地、雕工,她都門兒清?!?/p>
“這鐲子是民國中期的,雕工是蘇派的,雖然不是什么極品,但最少也值三萬塊?!?/p>
“她想著,反正這老頭是個騙子,正好逗逗他,就去把玉鐲拿了過來,對著攝像頭展示起來?!?/p>
白鶴謠的眼里閃著笑意。
“那老頭湊到屏幕前看了看,皺著眉頭,瞇著眼睛,看了半天,說,嘶……這鐲子……質(zhì)地有些不對頭啊,是豆種的嗎?”
“女孩覺得有些好笑,想著他果然是騙子,連糯種和豆種都分不清?!?/p>
“結(jié)果那老頭又說這鐲子的花紋,雕得太細(xì)了,民國時候的工匠沒這手藝,不對,這應(yīng)該是清朝的!”
“女孩當(dāng)時就樂了,剛想開口反駁,老頭又說,而且這玉的水頭不好,值不了多少錢,頂多一千塊?!?/p>
“女孩聽完,笑得更厲害了,她這鐲子雖然不是什么極品,但最少也值三萬塊,這老頭居然說一千塊,她當(dāng)時都想直接戳穿這老頭,你不懂別裝懂,這是民國的糯種翡翠,值三萬!”
白鶴謠的眼里閃著笑意。
“可就在她想開口的時候,那老頭突然板起臉,語氣特別認(rèn)真,一點(diǎn)都不像開玩笑。”
“姑娘,你別笑,我真見過這鐲子,那時候還是民國時期,在京南,夫子廟旁邊的綢緞莊里。”
我愣了一下,趕忙問:“民國時期的京南?跟這鐲子有啥關(guān)系?”
白鶴謠皺了皺眉,沉聲說:“那老頭說,他年輕的時候,在南京待過一段時間,那時候還是解放初期,他在夫子廟旁邊的一個小工廠上班,認(rèn)識一個姓周的阿姨?!?/p>
“那周阿姨家里以前是做綢緞生意的,家境不錯,手里就有這么一只玉鐲,也是糯種翡翠,比翼鳥花紋,鐲心里面也有個周字——跟女孩手里的一模一樣。”
“當(dāng)時周阿姨嫁給了當(dāng)?shù)氐囊粋€軍官?!?/p>
“后來戰(zhàn)亂的時候,軍官去打仗,臨走前把這鐲子給了周阿姨,還說你戴著它,等我回來,要是我沒回來,你就帶著孩子好好過,把鐲子傳下去,就當(dāng)我陪著你們?!?/p>
白鶴謠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傷感。
“后來,京南解放了,那位軍官再也沒回來,有人說他戰(zhàn)死了,也有人說他去了海外,還有人說他被俘虜了?!?/p>
“周阿姨帶著孩子逃難,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好多值錢的東西都丟了,就這只玉鐲,她一直戴在手上,藏在袖子里,連睡覺都不摘?!?/p>
“有一次,他們遇到亂兵,亂兵看到周阿姨的鐲子,就要搶?!?/p>
“周阿姨抱著鐲子不肯放,被亂兵推在地上,額頭磕破了,流了好多血,可她還是把鐲子攥得緊緊的,還說,這是我男人送我的,你們不能搶!我死也不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