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暮警官等人準備立刻將這個窮兇極惡的犯罪嫌疑人押解帶走,并緊急聯(lián)絡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派人前來拆除那些懸在大家頭頂上的定時炸彈時,一直冷眼旁觀的黑澤陣卻突然開口制止了他們。
“等等?!焙跐申囈琅f用著他那沒什么感情的冰冷嗓音,用近乎命令的語氣說道,“非常抱歉,但,人你們暫時還不能帶走?!?/p>
目暮警官等人聞言皆是一愣,不解地看向了這位氣場強大到令人窒息的黑澤家大少爺。
黑澤陣只是用下巴虛指了一下地上那個似乎因為已經(jīng)徹底放棄抵抗而開始cos一灘爛泥的河田真司,隨即用一種琴酒時期審問老鼠的那種極具壓迫感的眼神鎖定了對方:“接下來,我想,不只是黑澤集團,在場的各位也都需要進行一些其他必要的清算工作。比如說,那個將宴會邀請函提供給這位河田真司先生的慷慨的幕后好心人士——大岡家?!?/p>
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了手機,假裝在翻閱著下面的人剛剛給他傳來的資料:“說說吧,河田先生,身為大岡家傭人的你,究竟是靠著什么成為大岡家此次唯一赴宴的來客的?”
“如果我收到的來賓登記信息無誤的話,我們發(fā)給大岡家的五封邀請函,真正到場的卻只有你一人?!?/p>
“是大岡家認為我黑澤集團廟小,瞧不上這次的宴會,故意讓一個下人代為赴宴來羞辱我們?還是他們早就知道這次宴會會發(fā)生什么,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親身涉險?”
聽到這里,那些大致知曉大岡家和警視廳警視總監(jiān)的關系的賓客的眼神都犀利了起來。
他們明白,一旦警視廳現(xiàn)在就將人帶走,那么這人最后一定會落得一個背后身中數(shù)槍畏罪自殺的結局,到那時,肯定在其中摻了一腳的大岡家一定會將自己撇得干干凈凈的,他們也就沒有什么可以追責的方法了。
既然黑澤陣已經(jīng)將話題引到了大岡家,九條雅人明白,現(xiàn)在是他履行約定的時候了。
他的目光在那兩位正一左一右押著河田真司、額頭上冷汗涔涔的搜查一課的倒霉蛋們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慢悠悠地叮囑道:“我說,兩位先生可得仔仔細細地、從里到外好好搜搜這位炸彈犯的身啊。可千萬別讓人家找著什么機會,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就這么‘英勇就義’了。“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森森的:“不然的話,到時候我們這些受害者可就得合理懷疑…你們警視廳內(nèi)部是否存在著什么…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骯臟行為了?!?/p>
“畢竟,我們在場的所有人可都清楚,你們警視廳那位頂頭上司和這位炸彈犯先生背后的主家之間關系可不怎么干凈呢?!?/p>
“可別讓我們這些納稅人對霓虹的執(zhí)fa機構失望啊…”
在九條雅人這一番夾槍帶棒、意有所指的威脅之下,剛剛正式入職沒多久就倒霉催地慘遭上司無情奴役,被拉來這種場合當背景板的高木涉只得苦著一張臉,在眾目睽睽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始了對河田真司的搜身工作。
至于他旁邊那位自詡為前輩的搜查一課警員?人家早就識趣地退到了一旁,擺明了不愿意摻和進這種吃力不討好、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也給拖下水的破事之中。
高木涉仔仔細細地翻遍了河田真司身上所有的口袋,甚至連鞋底和襪子里面都沒放過,最后才有些不確定地匯報道:“報告!已經(jīng)…已經(jīng)搜查完畢了,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物品?!?/p>
九條雅人聞言,只是挑了挑眉,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高木涉,再次強調(diào)了一句:“哦?是嗎?你真的確定已經(jīng)把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仔仔細細(強調(diào))地搜查過一遍了?”
九條雅人的心中自然清楚,像河田真司這種被大勢力推出來當一次性消耗品的“死士”,十有八九早就已經(jīng)在口腔的隱蔽位置中藏了用于自我了斷的毒囊,以便在任務失敗或身份暴露之時能夠及時善后。但他也并不是真的在意河田真司此刻是死是活。
對于他而言,不管河田真司現(xiàn)在是選擇負隅頑抗,還是立刻咬毒自盡,只要能夠坐實對方是拿著大岡家的邀請函混入宴會現(xiàn)場,并且其背后還有著其他的勢力在暗中支持和操控,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只要有人提出了這種猜想,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聯(lián)合在場的其他幾家和九條家關系密切的舊華族繼承人,一起向大岡家發(fā)難施壓。
就以“大岡家的下人利用主人家的邀請函,攜帶爆炸物潛入黑澤集團的重要宴會,并展開喪心病狂的紫砂式孔部attack,險些讓在場的繼承人們無辜喪命”這種理由,就足以讓大岡家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好好喝一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