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11日,星期六。
來棲曉從床上爬起來,走進浴室洗漱完畢后,給自己套了一件純色衛(wèi)衣,換好藍色牛仔褲。
踩上白色平底鞋,他用碩大的塑料袋把昨晚放在門邊的微波爐裝好,接著便推開了房門。
太陽已經(jīng)升起一段時間。
升起的晨光透過樹木枝芽,把來棲曉的身影緩緩拉長。
來棲曉走出兇宅建筑自帶的小小庭院,角落里那輛落滿灰的斑駁自行車已經(jīng)在那里“僵尸”了很久。
那是以前的鄰居知道這幢宅子里又發(fā)生驚天命案后,連自行車都來不及帶走的驚悚。
來棲曉沿著街道繼續(xù)走,摩托黨就在一線之隔的馬路上呼嘯而過,迎面走來一群西裝革履的中年白領,他們神色匆匆,耳中的藍牙耳機里似乎還傳來諸如“業(yè)績、會議、報表”等等詞匯。
今天不是他媽的周六嗎?
來棲曉挑了挑眉,這么勤奮工作,想必工資在高消費的東京也很游刃有余吧?
“我和你說哦,昨天我在路上看見了一個憂郁帥哥!”
不遠處傳來女高中生青春活潑的聲音。
“以前也碰到了幾次!他走在路上好像思考著什么,那樣子真的好可愛!”
嗯?
究竟是什么帥哥,想事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可愛?
來棲曉聽見了女高中生之間的交流,微微抬起眼,瞥了一眼穿著素色水手服、正與同行的伙伴分享帥哥的女孩。
社畜在周六早上出現(xiàn),來棲曉覺得有點奇怪。
但高中生穿著制服在周六早上出現(xiàn)在街道上,并且準備搭乘電車去學校,來棲曉一點也不奇怪。
東京絕大多數(shù)的高中為了升學率,周六早上上課也是常態(tài),甚至很多學生因為升學壓力,還會用整個周末時間補課。
像月之島這樣“松弛”的學校真的少之又少,絕大多數(shù)學校以及學生都是卷到飛起。
“。。。”女高中生不說話了,她們直勾勾的視線盯著迎面走來的來棲曉。
可少年卻懶洋洋地抱著懷里的微波爐,從她們的全世界路過,視線也不在她們身上停留。
“誒?。?。。。這不就是那個小帥哥,你怎么不上去要聯(lián)系方式啊!”
“這——”
“他是月之島的學生呀!我,不敢啦。。?!?/p>
女高中生總是這樣,沒碰到正主前嘴硬的要死,可一旦真上,就毫不猶豫地糯了。
唉,女高中生。
唉,階級。
來棲曉心里嘆了一口氣。
連最瘋狂、最輕快、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高中生在這個詞匯面前都自覺無力、大敗而歸,這個霓虹果然還是太城市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