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棲曉腹誹。
“主人家的事,并非是下人可以置喙的?!彼穆曇羝届o無波,是恰到好處的謙卑與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來棲曉眼中似笑非笑。
不,這叫扯淡。
只是一個無懈可擊,拒絕透露任何真實想法的借口罷了。
若說她看到“吾妻星暮戀之墓”時內心毫無波瀾,來棲曉把名字倒過來寫。
“你說是,那就是。”來棲曉不再糾纏,語氣恢復了平靜:“現(xiàn)在,請回吧。”
“我也是你的主人,”他說:“你就別管了?!?/p>
北原桐再次躬身,姿態(tài)無可挑剔,嗓音甚至有些安撫溫順的味道:“在不久的將來,少爺才是桐的主人?!?/p>
話語恭敬,態(tài)度卻依舊寸步不讓。
這就是雖然順著來棲曉的話說,立場堅定不移,卻沒給人留下不好印象的‘社交手腕’。
犟。
來棲曉看著月光下她紋絲不動的身影,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該說的說完:
“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彼穆曇舨桓撸骸斑@不是你該管的事?!?/p>
“也不用揣測我會不會做些不利劍崎的事?!?/p>
來棲曉頓了頓:“我想動手,沒人攔得住。”
說完,他隨手拋飛手里的硬幣,丟在北原桐身前。
隨后利落地轉身,重新面向那座墳墓。
可就在他轉身的剎那,北原桐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女管家瞥了眼身前的硬幣,說到:“我相信來棲少爺不會做不利于劍崎的事,”
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優(yōu)雅地蹲下,拾起硬幣,畢恭畢敬地吹去沙土,保管在手中:“但是我想,您應該只對一個人承諾,對么?”
只對劍崎葵一人承諾。
只無條件保護她一人。
“你說的對?!眮項珪詻]有絲毫猶豫,坦然承認。
這本就是他的核心邏輯之一。
而就在他開口回應北原桐的同時,他那雙插在褲兜里的手,已經抽出。
動作隨意,舉重若輕,輕輕按在了墳墓表面的石堡上。
“我畢竟也不是什么冷漠無情的瘋子。”來棲曉的聲音保持平淡。
他說話的同時——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