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般地獄景象的始作俑者——
那些人影曾經矗立的位置。
‘那個東西’周圍的空氣不是凝固了,而是腐爛。
那是死亡在緩慢發(fā)酵的味道。
光線變得病態(tài),墻壁似乎在無聲地蠕動,投下的影子扭曲變形。
然后,她來了。
她并非“出現”,而是空間本身塌陷出了一個輪廓。
一個女人的輪廓。
或許曾經是女人吧。
但現在,那個東西更像是一團被強行塞進人形框架里陰影。
她的身體沒有固定的邊界,邊緣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瘋狂地閃爍、撕裂、重組。
衣物是流動的污漬,是凝結的污垢,緊緊貼附在那不斷變化的形體上,勾勒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曲線。
她沒有臉。
或者說,那張臉是流動的影子。
是所有人噩夢里出現的‘鬼臉’拼湊而成的樣子。
她的五官如同融化后又凍結的蠟像,在模糊的平面上層層疊疊。
有時能瞥見一只空洞的眼窩,有時是半張咧到耳根的嘴,下一秒又變成一片鋪滿尖牙利齒,卻沒有嘴唇的異形。
她站在那片狼藉之中。
那些人的器官現在散落在地,像被頑童粗暴拆解的玩偶。
血跡的噴濺代表著徹底的崩解——
生命被她隨意揉碎。
然而,她對這些殘骸視若無睹。
接著,是那聲音。
不是從她“嘴”的位置發(fā)出,她也沒有嘴。
怪聲直接鉆進大腦中,仿佛在顱骨內壁刮擦。
一聲聲扭曲暴怒的咆哮從血海里浮現,最后輕飄飄地散去。
那是痛苦的尖叫,本該響徹這片空間,可在傳播出來的不久后,便隱沒在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