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片更加深沉的破敗之中。
一座建筑,突兀地闖入了來棲曉的視野。
建筑不高,不過兩層。
樣式是東京隨處可見的一戶建小樓。米黃色的外墻有些斑駁,屋頂覆蓋著深灰色的瓦片。
門前有一個小小的院落,圍著低矮的木柵欄。
院子里似乎曾種過花草,如今只剩下干枯的枝椏和厚厚的灰燼。
一扇暖橙色的燈光,從玄關(guān)的磨砂玻璃門后透出,在這死寂冰冷的‘第三東京’,它像一座燈塔。
其實,它真的很小。
在高樓林立的東京都很小,更別說這片比現(xiàn)實的東京還要廣袤不知道多少倍的末日廢墟。
比起來,它渺小得像一顆塵埃。
然而,正是這種渺小卻相對‘完整’的狀態(tài),在周遭無邊無際的破敗映襯下,竟散發(fā)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寧靜與精致感。
若說周圍的一切是核爆后百年都無法復(fù)蘇的末日廢土。
那它,就是被舊時光遺忘在角落里的小宅。
一座帶著煙火氣的老舊一戶建。
來棲曉的腳步,在這座小樓前停下。
暖橙色的燈光柔和地灑落,將他挺拔的身影籠罩其中。
來棲曉的臉頰輪廓,在這片暖光的照亮下,竟也很快柔和下來。
因為,這里是來棲曉的家。
或許,也是劍崎葵的家。
一盞燈,一份溫暖,一個家。
來棲曉靜靜地站在柵欄外,凝視著那扇透出暖光的門。
但這一刻,所有飛舞的塵土,所有的晦暗,仿佛都被那扇門隔絕在外。
來棲曉緩緩?fù)崎_院門。
這里,是這座城市唯一的‘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