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來棲曉捏扁瓶罐子。
他覺得這條件有點耳熟。
“后來——”白石琴音沒有停下,她說起了在學校里認識來棲曉后的事。
這女孩緩緩閉上了眼:“——”
“知道你的情況后,我忽然有種自卑感?!卑资僖粼趤項珪悦媲巴侣缎穆暎@是她從未說出口的話。
來棲曉眉頭一挑,但還是靜靜聽著。
“我覺得你過的比我艱難?!?/p>
“我只是一個無病呻吟的不成熟女孩。”
“口口聲聲說著沒有未來,但實際上。。。那只是一種可笑幼稚的別扭情緒罷了?!?/p>
“知道嗎?”
“其實,我對那些家境不好但學習成績好的人不怎么服氣。”白石琴音顫抖著嗓子:“我會想,不過是家境不好,不過是會讀書而已,有什么了不起?!?/p>
“又不是像我一樣出生入死,又不是像我一樣,擁有一個‘未知’的未來?!?/p>
“好歹,他們這些人的拼搏,是有可能會為自己博得前程的。”
“可我。。。知道了你,我在想,你真了不起?!?/p>
來棲曉愣神:“因為我不止家境差到了底線,堪稱地獄開局,結果不僅學習成績好,甚至還在幽冥里出生入死?!?/p>
“然后。。。我還很積極地面向未來?”
白石琴音抬起腦袋,頂了頂來棲曉的肩膀:“你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厲害?”
來棲曉搖了搖頭。
他現(xiàn)在的心情很復雜,幾句話說不太清楚。
但總有一點是來棲曉可以確定的。
他的確是個很努力走向未來的人。
“前面的,還好說?!?/p>
“我對未來充滿信心這一點,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的?”
來棲曉清楚,大概是自己的態(tài)度,這種在相當絕望的境地里掙扎‘求生’的火星,讓白石琴音觸動。
“周末,你經常會去公園?!?/p>
白石琴音嗓音懷念:“你會看那些尖頂?shù)慕ㄖ€有那些飛起的白鴿,我總覺得那些白鴿長得肥頭大耳,一定吃了不少飼料。。?!?/p>
來棲曉微微愕然,但很快訝異的視線轉為憐惜,仿佛在看珍貴的瓷器般,用溫柔保護著她。
“有一天,你路過了一棟樓,有一對夫妻在吵架,吵著吵著突然丟出來一件內衣,砸在了一個路人頭上?!?/p>
“那倒霉蛋頂著內衣,就像頭上鼓倆大包,蒼蠅似的。他手里還捏著可麗餅,他被砸之后還冷靜地啃了口,我覺得他就是心疼錢?!?/p>
白石琴音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好像看見了什么有趣的場面:“你當時笑了,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一下笑出了聲,然后很快就又變成了那副欠揍的樣子?!?/p>
女孩又說:“我記得有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