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車長的尸體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倒在角落,胸口插著一把染血的餐刀,眼睛瞪得溜圓。
而列車長——或者說,曾經(jīng)是列車長的“東西”,此刻只剩下半截殘軀趴在控制臺上,鮮血和內(nèi)臟流了一地。
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背對著門口,靜靜地站在控制臺前,仿佛在欣賞窗外瘋狂倒退的扭曲風景。
那是被血色烏云籠罩的災難場景。
他似乎對身后的巨響和闖入者毫無所覺,直到來棲曉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男人緩緩轉(zhuǎn)過身。
他的面容普通,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眼神卻空洞得如同兩口深井,沒有任何屬于活人的神采。
“列車,停不下來了。”男人開口,聲音平靜無波。
來棲曉瞇起眼睛,銳利的目光如同手術刀般掃過男人的身體。
剛才,被踹飛的門穿過了此人的‘身影’,落在了中控臺上。
他沒有生命氣息,甚至連最基本的物理存在感都極其微弱,只有欲望的能量波動。
“一個投影?”來棲曉有些好奇,手杖頂端的骷髏眼窩中,猩紅的光芒危險地跳躍著。
“一個投影出現(xiàn)在車長室,你是誰?想干什么?”
投影男人對來棲曉的質(zhì)問置若罔聞,反而拋出了一個詭異邏輯的問題:“假若,我不出手停止這輛車,隨后發(fā)生重大傷亡事故,最后會怎么樣?”
電車難題?
不對吧?
來棲曉瞇著眼。
“丑聞。”來棲曉的回答干脆利落:“驚天大丑聞。新干線歷史上出過的事故不少,但從未有過如此大規(guī)模的乘客自相殘殺的傷害性事件。”
“是嗎?”投影男人的嘴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個僵硬的弧度。
“只是傷害么?”他的目光掃過駕駛室內(nèi)外的慘狀,“難道不是…連同那節(jié)加掛的豪華車廂,一起全員喪命?”
來棲曉盯著他那雙空洞的眼睛,皺眉:“高速列車的牽引動力,就在我身后的車廂下。我請問你——”
來棲曉踏前一步,幾乎凝結(jié)成實質(zhì)的壓迫感瞬間充斥整個駕駛室,他直勾勾盯著男人的眼睛,冷淡道:“如果我破壞這輛列車的牽引動力,失去動力的列車,怎么發(fā)生全員喪命的事故?”
下一瞬,來棲曉沒有給投影任何回應或回答的時間。
他腳下猛然一踏!
“轟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