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滅,所有的‘天塹’、‘深淵’、‘絕壁’都悄然地消失。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那片空間的規(guī)則,仿佛由她的心念編織而成。
她是那片廢墟的主宰,是那片灰白蒼穹下的唯一意志。
盡管那里曾經充斥著破敗的建筑,毫無生氣的機器人,無法理解的瘋狂。
但現如今,她的意識與那座城市深層鏈接之后,她能觸摸到一種近乎“上帝”的權柄感。
和上帝有什么分別?
抱歉,沒有。
完全沒有。
在那個世界,她就是上帝——一個在自己的神國里玩著積木,勃勃雄心想要掌控一切的上帝。
好像。。。
是從學弟拼著受傷,也要殺死那個‘怪物’開始。
劍崎葵的心臟忽的抽痛。
“學姐?!卑资僖羟謇涞穆曇舸蚱屏吮O(jiān)控間的沉寂。
她將身體輕輕靠在冰冷的操作臺邊緣,雙手撐著臺面,目光落在劍崎葵那因為沉浸在意識深處,所以顯得有些空靈的臉上。
“嗯?”劍崎葵的意識被輕微地拉扯回來,冰藍色的眸子眨了眨,焦距重新凝聚,落在白石琴音身上。
“很努力?”白石琴音的聲音很輕。
“嗯。”劍崎葵閉上眼,唇角彎起一個柔和的弧度,點了點頭。
額頭上那張“保持舒適”的便利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
“為什么?”白石琴音忍不住追問,那雙總是帶著點慵懶的貓兒眼,此刻清晰地映著劍崎葵的身影。
“想幫忙?!眲ζ榭幕卮鸷唵沃苯樱孤实米屓藷o言以對。
好有道理的答案。
白石琴音粉唇微張,那句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又被她強行咽了回去——
“你只要不添亂就是最好的幫忙”。
這話是不是有點太尖銳了,聽起來像冷嘲熱諷。
白石琴音有點小毒舌,但以她的性格,永遠不會對在乎的人說出如此傷人的言語。
就算。。。這其實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這種心情叫做擔憂。
“有風險的?!卑资僖舻穆曇舫亮讼聛?,有些凝重地微微搖了搖頭,黛色的長發(fā)在冷光下泛著綢緞般的光澤。
“我們都在擔心這件事?!?/p>
——小橋靜流,她自己,還有那個此刻正在趕來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