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木碰撞,兩槍絞動之時,將對方可能的攻擊路徑一一化解,一時難分上下。
但楊延朗心知肚明,那顧桑林堂主的竹蒿槍可是比他那桿竹槍長兩倍有余,如此長度的大槍,只需要在絞纏中步步緊逼,遲早先一步刺到自己。
明白了這一點,楊延朗突然變招,橫震槍桿,將竹蒿槍震開的同時,疾沖兩步縮短距離,同時挺槍直刺,欲一擊制敵。
顧桑林堂主亦非凡人,一眼便看穿楊延朗意圖,急忙后撤幾步,與楊延朗拉開距離,以充分發(fā)揮竹蒿槍的長度優(yōu)勢。
這邊楊延朗與顧桑林剛過數(shù)招,那邊黃建業(yè)堂主的鐵鐮已繞周身輪轉幾圈,飛擲出去,直撲陳忘首級而來。
面對那甩擊而來的巨大鐵鐮,白震山竟橫跨一步,擋在陳忘身前,將捏成虎爪的手平舉到身前,竟要硬接那裹挾風聲輪轉飛來的千斤鐵鐮。
鐵鐮入手一霎,白震山只用虎爪用力一捏,竟真的硬生生徒手接住。
巨大的沖擊力從白震山手臂傳至肩膀,暴起的肌肉和青筋都震動出微弱的起伏。
即便如此,白震山愣是站定如松,半步不退。
黃建業(yè)堂主乃是那孔雙索的授業(yè)恩師,所用鐵鐮恰似一個放大版的銅分鎖,其后連接有一根粗壯鐵索,還抓在黃建業(yè)堂主的手中。
一擊受阻,黃建業(yè)堂主便猛拉鐵索,想從白震山手中奪回鐵鐮,可不論他如何去拽,白震山手中的鐵鐮愣是被其虎爪死死扣住,紋絲不動。
以力量聞名的黃建業(yè)堂主竟與人角力落了下風,怎能不讓人心生惱怒。
見此情形,黃建業(yè)堂主干脆扎穩(wěn)馬步,雙手用力,一齊去拽那鐵索。
只見他憋的滿臉通紅,額頭兩側青筋鼓動,力從地起,運于雙臂,“啊”的大喝一聲,用盡平生最大力氣猛然拉動鐵鐮。
白震山只覺得鐵鐮上力氣越來越大,待黃建業(yè)堂主大喊之時,便知道他將用全力,干脆一把松開虎爪,鐵鐮上的勁力陡然消散,黃建業(yè)堂主全身力氣無處化解,連退了幾步,竟被自己拽回的鐵鐮當胸擊中,摔倒在地上。
黃建業(yè)胸悶加上疼痛,又被千斤鐵鐮壓制著,一時竟起不得身來。
見二堂堂主接連失利,陸尋風再也顧不得被白震山擲回的須鏢砸的疼痛不已的額頭,又從身上摸來幾枚須鏢,一邊跑動一邊接連擊發(fā)出去,從多個角度、多個方向向陳忘射去。
看對方玩起飛鏢和身法,展燕豈能相讓?
她施展輕功的同時,將裙擺一揚,露出黑裙下密密麻麻的燕子鏢來,隨即取了一把,借輕功之身法,右手持刀,左手擲鏢,與須鏢抗衡。
那須鏢碰到燕子鏢或者彎刀,被紛紛打落,無一漏網(wǎng)。
這當口,周若水堂主也攻了過來。
周若水堂主學的是拂水掌法,柔中有剛,擅長近身纏斗。
戚弘毅環(huán)顧四周,只剩自己沒有對手,又見對方乃一女流,雖白發(fā)如霜,但膚白如雪,皮嫩似嬰,實在沒辦法當作跟自己差了輩分的敵人看待。
戚弘毅平素不近女色,如此近身相搏,又無兵器甲胄阻隔,心中難免感到為難。
見狀,他只好退步躲閃,盡量避免與之近身糾纏,只有當她貼近陳忘之時,才偶爾阻擋。
擋了一陣,戚弘毅見那周若水堂主實在難纏,便向展燕求助道:“展姑娘,換個對手,你來與她糾纏?!?/p>
白震山見他這如意佳婿戰(zhàn)場廝殺兇狠無比,如今卻又扭扭捏捏,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