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不屑一顧。
“你直說自己撒了釘子挖了坑不就得了,干嘛起這么些刁鉆晦澀的名字。”
楊延朗找補道:“小姑娘家家不懂事兒,這就叫先生多人,霸氣?!?/p>
說罷,還自夸地豎起大拇指。
“先聲奪人。”
陳忘糾正著,覺得芍藥和這少年應(yīng)是年齡相仿,對話之間,倒是十分有趣。
“對對,還是陳大哥有學(xué)問?!睏钛永士滟澋馈?/p>
陳忘淡淡一笑:“小兄弟,其實我年輕時,也是和你一樣的少年,這些都是我妻子巧……”
他本想說那些成語都是妻子教給他的,可話說到一半,陳忘卻突然住口了,仰起頭猛灌了一口酒,輕撫著身上背的木匣子,仿佛勾連出無限往事,黯然神傷起來。
說話之間,白震山自感無聊,徑自向客房走去,剛想開門看看房間布置,就聽到楊延朗在身后大叫阻攔道:“老爺子,別開!”
可話一出口,卻已經(jīng)晚了。
那虛掩的門剛剛被打開一條縫兒,門框上放著的一盆水便已經(jīng)傾瀉而下。
幸而白震山反應(yīng)極快,在水傾瀉的瞬間后撤一步,只是一拳,便將掉下的木盆擊成四瓣。
豈不料這屋子里的卻是個連鎖機(jī)關(guān),木盆剛剛落地,便有幾根筷子徑直飛來。
白震山向旁邊一閃,無意中卻發(fā)覺自己的左腳陷入繩套之中,情急之下,忙用右腳踩住繩頭兒,稍稍感覺出收緊的力道,便急忙跳起來,讓左腳從繩套中脫出。
不料堪堪落地,一張大網(wǎng)又從門里飛出,逼得白震山連退數(shù)步,可惜空間狹小,實在避無可避。
情急之下,白震山一把揪住了楊延朗的衣領(lǐng),向前一拋,將楊延朗搶先扔到網(wǎng)里。
此時網(wǎng)口一收,便將楊延朗吊在半空之中。
“這是怎么回事?”
白震山心中驚疑不定,虎目圓瞪,看向網(wǎng)中的楊延朗。
“客官莫驚,這是小兒設(shè)置的一些機(jī)關(guān)陷阱,專用來抓那個女飛賊的?!?/p>
未等楊延朗回答,便先有一個成熟女聲從后院傳了進(jìn)來。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黃花大姑娘一起走了過來。
女人穿粗衣布裙,頭上扎碎青花頭巾,年齡在四五十歲上下;姑娘則穿黃衣,長得十分俊俏,帶有幾分靈動的仙氣,年齡大概十六七歲模樣。
白震山見突兀之間出來這么兩個人,雖然并沒有察覺到任何殺氣和敵意,但剛剛經(jīng)歷機(jī)關(guān)暗算,不得不防,立即緊張起來,隨時準(zhǔn)備迎戰(zhàn)。
僵持之際,卻聽網(wǎng)中的楊延朗叫道:“娘,月兒妹妹,快把我放下來吧!”
這一聲叫喊,卻讓白震山三人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不過稍后便想通了:看來這楊延朗不是什么掮客,竟真是這客棧的主人。
那女人手里拿著一根藤條,抽著桌子,“啪啪”響著,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快老實交代:張嬸家的雞是不是你偷的,王伯賣的肉是不是你拿的,你好的不學(xué),專學(xué)雞鳴狗盜,該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