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楊延朗靈光一閃,開口道:“那女飛賊作案現(xiàn)場必留燕子鏢,既然如此,我們這支小隊伍,就叫做獵燕戰(zhàn)隊如何?”
江月兒擔心楊延朗太過托大,真到面對女飛賊時,難免吃虧,忍不住提醒道:“朗哥哥,事情還沒有做,偏偏要先想個響亮名頭,不免有些……”
楊延朗自信滿滿,打斷了江月兒的話,道:“傻丫頭,你不懂,咱們這叫先生多人,不,是先聲奪人。陳大哥,這次我沒用錯成語吧!”
陳忘看他雖用詞不當,好在腦子靈活,學的倒也不慢,便說:“沒有用錯,說的很好。”
李嬸兒在旁聽了許久,只見他們熱熱鬧鬧,又是取名號,又是考慮揚名立萬,然而所言皆是虛名之事,而并無實際舉措。
聽著聽著,李嬸兒不禁搖搖頭,開口問道:“小兔崽子,你口口聲聲要抓女飛賊,在此說來說去,心中可有辦法?究竟又從何抓起呢?”
楊延朗本是少年心性,徒有一腔熱血,哪里有半點謀劃?這一問,竟是給他難住了,一時左顧右盼,奈何腦中空空,沒有半點籌謀。
這女飛賊神龍見首不見尾,究竟該如何一個捉拿呢?
楊延朗在客棧里走了好幾個來回,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陳忘將客棧中自釀的香甜果酒細細灌入喉中,品咂一口,心中有了計較,提醒道:“楊小兄弟,你不是說不久前女飛賊盜了王員外家的老山參嗎?既然暫無頭緒,不如先去王員外家中一探,如何?”
楊延朗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喊道:“對對對,陳大哥跟我真是英雄所見,那什么來著,嗨,反正就是想一塊兒去了。我也是納悶兒了,那女飛賊在別處都是盜些金銀財寶,偏偏到王員外家里,對那些和老山參放在一起的財貨一概不理,卻單拿那顆老山參,真是奇怪?!?/p>
芍藥看楊延朗三言兩語間,竟將大叔的想法占為己有,心中不平,道:“說什么’英雄所見略同’,這主意明明是陳大叔想出來的,跟你有什么關系?”
陳忘倒是覺得,查盜竊案件,親臨現(xiàn)場,詢問勘察,本就是最基本之事。只是楊延朗年少心浮,一時沒有往這方面想,實屬正常。
這主意本是常規(guī)操作而已,實在算不得什么好主意,更不必爭論是誰想出來的。
不過,楊延朗方才口中所言:那女飛賊在王員外家只偷老山參,而對金銀財寶不屑一顧之事,卻處處透著疑點,使陳忘忍不住要確認一遍。
“楊兄弟,你說那女飛賊不取任何財物,單拿那老山參嗎?”
“誰說不是呢?這不明擺著是沖王小姐去的嘛!街坊議論的就更多了,甚至以訛傳訛,活生生演繹成一部兩女追一男,因愛殺人的感情故事。你說這一個女飛賊,一個大小姐,八桿子打不著嘛!”
楊延朗嘮起八卦來,倒是頭頭是道。
陳忘提出要去勘察王員外家一事本是隨口一說,而無意中得到這一可疑的線索,隱隱之中,反而覺得這可能是抓住女飛賊的一個契機。
這一趟,倒是非去不可了。
眾人又經過一番商議籌謀,一拍即合,當即決定就以王員外家為突破口,先調查為王小姐治病的老山參失竊一案。
只是天色已晚,不便打攪。
眾人只好按下性子,姑且先在興隆客棧之中休息一晚,待到明日天亮,再由楊延朗帶路,前往拜會,省的唐突冒犯,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計議已定,眾人相聚一堂,又侃天侃地地胡亂敘說了好久,直到各自困乏難耐,這才回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