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平與陳忘就這樣在城門口靜靜對(duì)峙著,仿佛周遭一切都與他們無關(guān)。
透過陳忘眼上黑色的布罩,封不平似乎能感覺到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那眼睛里帶著最為殘酷的殺氣,讓他這塊寒冰都感到渾身發(fā)冷。
終于,封不平舉劍的手頹然放了下去。
他認(rèn)輸了。
“走?!标愅蠛纫宦?,隨即躍上馬車。
展燕聞言,立刻揮鞭策馬,馬車發(fā)出陣陣轟鳴,從士兵中沖撞出去,向城外駛?cè)ァ?/p>
逃了不知多遠(yuǎn),尚在驚嚇之中的月兒突然想到什么,問道:“朗哥哥呢?他出城了嗎?”
這一問,不僅駕車的展燕將馬車漸漸停了,給白震山包扎傷口的芍藥手里動(dòng)作也慢下來。
隆城,只有陳忘提前占據(jù)的南門是唯一的出口,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被堵上了。
如此,楊延朗的命運(yùn),定然是不容樂觀的。
月兒見無人回答她,茫然四顧,問道:“展燕姐姐,芍藥妹妹,陳大哥,朗哥哥去哪里了?他沒有出來嗎?”
“我去找他?!?/p>
展燕熱血上涌,扔下馬鞭,拿起彎刀,就要向隆城走去。
“慢著,”陳忘攔住展燕。
他本將生死置之度外,任何時(shí)候都想著拼命護(hù)他人周全,不愿增加罪業(yè)。
狠了狠心,陳忘開口道:“城里高手如云,連白老爺子都身受重傷,你更不是對(duì)手,還是我去吧!”
“可你的眼睛……”展燕問。
“不妨事,丫頭那銀針拔毒之法,或能緩上一時(shí)半刻?!标愅肫鹪谠苼砜蜅V械慕?jīng)歷,想要如法炮制。
“我不,銀針拔毒治不好你,只能緩解而已?!鄙炙幬株愅庥霾粶y,執(zhí)意不肯:“隆城里兇險(xiǎn)重重,怎能出此下策?”
“不用說了?!?/p>
陳忘決心已定,可等他站起身來,剛走兩步,卻突然感覺天旋地轉(zhuǎn),一口血?dú)鈴姆胃砍?,直接吐到地上?/p>
如此急癥,料是方才強(qiáng)行運(yùn)功,使積聚十余年的毒氣行遍臟腑所致。
他用手扶住車輪,想要強(qiáng)行支撐,可終是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shí)。
“大叔,你怎么了。”
看到這一幕的芍藥急忙從馬車上奔下來,抱緊陳忘,不住地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