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林豹,緊緊握住林豹逐漸冰涼的手,口中道:“小林子,不要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豹看著白芷的臉,喉頭蠕動,似有不甘:“我,我……”
林豹是趙總管安插在白天河身邊的人,這一點(diǎn),白芷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還有一件事是白芷不知道的,那是林豹的私事,在死之前,林豹想要告訴白芷。
可是,就在說出口之前,林豹突然改變的主意,決定不再說了。
林豹用殘存的一絲意識向白芷勉強(qiáng)擠出最后一點(diǎn)笑容。
他的眼神漸漸煥然,身體漸漸冰冷,直到失去了意識,失去了生命。
回看楊延朗這邊,在他將趙方升踹到一邊之后,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孩子的臉竟然被這一腳震裂了,一團(tuán)黑氣從臉上的裂縫里冒了出來。
那張碎裂的面孔著實(shí)讓楊延朗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大聲質(zhì)問道:“你是誰,姓趙的那小伙子呢?”
這個所謂的“趙方升”嘿嘿笑著,隨著他的笑,那張趙方升的臉就像脫落的墻皮,在一塊塊掉落。
他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說道:“那小子剛下枯井,便被我打暈了?!?/p>
楊延朗聽這古怪的聲音,不由得有些心里發(fā)毛。
先下手為強(qiáng),楊延朗管他是誰,飛起一腳踹向那人。
不料那人竟突然從衣服里逃出來,像一只黑瘦的猴子一般,手腳并用地爬到花蜂身旁,干枯的爪子撫摸著花蜂的大腿。
花蜂嘴角一笑,道:“果然是你,隔著老遠(yuǎn),就聞到了你身上的臭味?!?/p>
這黑瘦猴子抱著花蜂大腿深吸一口氣,道:“嘿嘿,你的騷味兒也只濃不淡呢!”
說完,它從花蜂身后竄到身前,道:“統(tǒng)領(lǐng)早已料到你罩不住,特意派我來相助?!?/p>
白天河奪來猛虎爪,嫌惡地看了一眼這個在花蜂身邊蹭來蹭去的黑瘦猴子,有種想要將它扒皮抽筋的沖動。
只是此刻他顧不得管它,而是高舉猛虎爪,大喊道:“虎嘯山林,百獸相隨。既然你們只認(rèn)猛虎爪,如今它在我手里,你們還不快殺了白芷,剿除白虎堂叛賊余孽?!?/p>
話音剛落,幾支隊(duì)伍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可隨后便爆發(fā)出了哈哈哈的大笑聲。
笑的最兇的三個,不是別人,正是殷無良、沙不遇、牛三斤三位幫主。
殷無良是個干瘦老頭兒,拄著一根三指鷹爪拐杖,即是將三指鷹爪鑲在短杖之上,形似白虎堂弟子的飛爪。
他揮出鷹爪,扣住一個黑衣弟子肩膀,鷹爪竟然借力自動閉合,穿透了黑衣弟子的琵琶骨。
此人目放精光,盯著白天河,伴著這弟子的慘叫聲嘲諷道:“小崽子,還真敢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
沙不遇是個身材魁梧的大光頭,手上套著一個玄鐵鯊魚頭,鯊魚嘴巴大張,露出鋒利的森森白齒。
他將鯊頭猛擊向一個黑衣弟子,一握拳,機(jī)括牽動鐵鯊下頜,鯊口閉合,硬生生撕下黑衣弟子一條臂膀。
他應(yīng)和道:“小崽子,知道百獸聽命猛虎爪的規(guī)矩誰定的不?叔叔告訴你,就是你爹白震山定的,如今你爹還在這兒坐著,這規(guī)矩好使不好使,還不是你爹說了算嘛!”
牛三斤個子不高,卻黝黑壯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