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芍藥。
芍藥上次的銀針拔毒,算是暫時能讓陳忘看到些許的光影,但因為只是光影,所以他還是看不清細(xì)小或單薄的東西,尤其是到了晚上或漆黑處,陳忘依舊與瞎子無異。
而且,由于芍藥沒有辦法拔出陳忘體內(nèi)的毒素,因此只要他劇烈活動,還有復(fù)發(fā)的危機。
芍藥現(xiàn)在,只想要煉藥,也許藥物可以幫陳忘解毒。
或者,如果找到了師父的藥經(jīng),應(yīng)該也行。
此刻她睡不著,想來陳忘這里再替他把把脈,卻聽到陳忘正在飲酒,忍不住想進去制止他。
可當(dāng)芍藥聽到陳忘的笑聲,她猶豫了。
陳忘很少這樣笑。
所以她想,這一次,就由著他吧!
芍藥轉(zhuǎn)身向屋里走去,不想?yún)s碰到了白芷,白芷看著這丫頭,說:“天晚了,小丫頭,趕緊睡覺了?!?/p>
“嗯?!鄙炙帒?yīng)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
白芷卻沒有向自己的房間走,而是直接去找自己的父親,白震山。
白震山亦未眠。
此刻,他正端坐大堂之中,好像知道白芷要來找他一樣。
白芷看到父親,心中自有千言萬語,只道:“父親,芷兒想……”
“你不必想,”白震山制止了她,道:“芷兒,十年了,我從未回過白虎堂。如今的白虎堂,經(jīng)那逆子白天河之亂,到現(xiàn)在,我認(rèn)識的已經(jīng)沒剩幾個了,認(rèn)識我的想必也多不了多少。這些年輕的后生和江湖上的朋友組成的隊伍,都是你一手拉起來的,這個堂主,你當(dāng)之無愧?!?/p>
白芷雖有推脫這白虎堂堂主之位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她想和項人爾一起去找戚弘毅。
此刻來見父親,更是直言不諱,道:“父親,并非我有意推脫這堂主之位,而是那少年將軍戚弘毅來時,我和他有約在先,若成功奪回白虎堂,女兒要去娶他過門。”
“哈哈哈哈……”
白震山聽女兒說話,竟被逗樂了,道:“呦呦呦,女兒出息了,還要娶人家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白天講他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喜歡那小子。我在云來客棧時也見過他,說實話,我也挺喜歡,這小子配得上我女兒?!?/p>
“爹,那您還不讓女兒去找他,偏要拿一個堂主之位壓著我?!卑总茡u著白震山的胳膊,撒嬌道。
白震山看著女兒,眉頭皺了皺,嘆了一口氣,道:“唉!我也并非是不想讓你去,可這白虎堂不可一日無主。這樣吧,我有機會見到那個臭小子,就把你的心思告訴他,讓他來見見你。”
“可是,”白芷還想爭辯,可她忽然意識到什么,便止住話,問白震山道:“爹,你也要走嗎?”
白震山認(rèn)真的看著女兒的臉,道:“芷兒,我十年不在白虎堂是為了什么?你大哥白云歌的仇還沒有報,我怎能安居堂主之位,穩(wěn)坐洛城之中?!?/p>
白芷看著父親,問:“爹,您難道還要去找項云?十年了,興許他早就死了,您又何必執(zhí)著?!?/p>
白震山告訴白芷:“芷兒,項云我已經(jīng)找到了,就是那個瞎子陳忘?!?/p>
“什么?”白芷拍案而起,心中一股怒氣騰然升起,握緊了拳頭,大步向門外走,口中道:“爹,我去殺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