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人豪才不聽他分辯,大吼一聲:“不是倭奴,也是狗官,一樣該殺!”
說罷,高舉金背刀,又一次砍來。
項人爾豈能坐以待斃?
他單手撐住巨鯊,騰出另一只手握緊錦衣刀小白魚,去攻洛人豪的下盤,逼得洛人豪連連后退。
見此法奏效,項人爾更不給洛人豪片刻喘息之機,右手握住巨鯊在地上拖行,左手小白魚繼續(xù)去劃洛人豪小腿。
洛人豪退避之中,已經(jīng)順手將金背刀舉起,劈頭蓋臉猛砍下來。
項人爾見狀,臨機應變,將小白魚插到地上,以此為支點,側(cè)身躲過金背刀,右手借側(cè)身之力將巨鯊甩起,橫掃向洛人豪。
洛人豪提刀來擋,不料項人爾趁洛人豪立足未穩(wěn),大喝一聲,雙手握住巨鯊,迎著金背刀鋒刃前沖,直逼得洛人豪連連后退,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身形。
此刻,雙方巨刀闊刃,開始了新一輪的打斗。
抗倭刀巨鯊刀身奇長,可揮可砍,可撩可刺,可不像錦衣刀小白魚那般短小精悍,被勢大力沉的金背刀天然克制,只能一味被迫防守。
項人爾換刀以后的這一回合,雙方竟然打的有來有回,攻守之勢,時常轉(zhuǎn)化。
不過他們這樣的打法,可苦了在場各位的耳朵,似這般硬碰硬的兵器,聲勢浩大,如同雷鳴,震的旁觀者心驚膽顫。
可是打著打著,項人爾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因為他似乎可以預判到洛人豪的招數(shù),不對,準確的說,是他學過這些招數(shù):洛人豪使的明明就是洛家刀法——項人爾從小在洛家鏢局學習的洛家刀法。
與此同時,洛人豪也漸漸發(fā)現(xiàn),項人爾那變化無常的刀法之中,有著很明顯的洛家刀法的痕跡。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次兵刃交鋒之后,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了對方同一個問題:“你怎么會洛家刀法?”
說完話,兩人雖舉刀相迎,竟都愣在當場,不知該誰來作答,又如何作答。
“哈哈哈哈哈……”
未等雙方答話,馬車旁倒先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白震山卸下斗笠,大大方方走入戰(zhàn)場之中,兩手一伸,握住雙方角力之中的長刀巨刃,開口道:“都是同出一脈,打了這么久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嗎?有意思,有意思。洛人豪,你向這邊看看,可還認得老夫嗎?”
洛人豪聞言,疑惑地看向白震山,仔仔細細端詳了好一陣,才終于一拍腦袋,道:“原來是白老前輩,多年不見,險些記不得了。您近來如何,身子骨硬朗?”
說著話,洛人豪竟把金背刀放下,也不理滿臉迷霧的項人爾,徑自跑去和白震山寒暄。
項人爾就這樣被晾在一旁,此刻,他猶如丈二的金剛,根本就摸不著頭腦。
就連陳忘等人,聽到白震山的話也如墜五里云霧,不知這西南匪首和洛城的洛家鏢局是何關系,又緣何與白震山交好。
倒是李詩詩松了一口氣,沖下馬車,緊緊抱住尚在迷茫中的項人爾,似乎十分緊張和愛惜。
楊延朗看著這一幕,不忘吐槽道:“這怪老爺子,遇到舊相識也不言語一聲,害小爺我白白緊張半天?!?/p>
一開始還對眾人喊打喊殺的洛人豪,在與白震山寒暄之后,卻突然變得極為熱情,一聲招呼加上大手一揮,麾下眾人就將陳忘一行人全都請到了自己的山頭,并大擺酒宴款待。
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