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fēng)穿谷而過,中年人的衣服隨風(fēng)飄擺,身體卻立的挺直。
什么小魚小蝦都配跟平南王搭話?
陳忘的無禮之舉使得朱昊祖有些頗不耐煩,睥睨洛人豪,道:“說來說去,是要頑抗到底了?”
“草民不敢?!甭迦撕阑卮穑骸拔业忍斓儡娂仁苷邪?,又豈敢與官軍爭鋒?!?/p>
平南王見天道軍始終沒有放下武器的意思,終于開口道:“口口聲聲說招安,文書何在?招安特使何在?”
聞聽此言,陳忘心中已有了計(jì)較。
原來,平南王一開口,陳忘便起了疑心,招安之事如此重大,為何平南王執(zhí)著于讓天道軍放下武器,卻遲遲不提文書及特使之事。
看來他并不是忘了這件事,而是別有目的,急于求成了,言語之間,可信的話卻寥寥無幾。
面對如此陰狠狡詐之徒,看來就算有了文書,想要脫身,也非得兵行險招,使一些手段才好。
洛人豪答:“特使已前往鎮(zhèn)南城求取文書,我等奉命殺無量軍,做投名狀。算日子,應(yīng)該快到了?!?/p>
“那就是沒有嘍!”平南王的眼中浮起陰鷙之色,盯著洛人豪:“那我憑什么信你?”
“憑這個?!比巳褐凶叱鲆蝗?,從腰間抽出一把刀,高高舉起。
此刀一出,平南王軍莫不議論紛紛,但凡入過京城,見過此刀之人,均低垂頭顱,莫敢仰視。
舉刀之人,正是錦衣項(xiàng)人爾;而那把刀,是象征皇權(quán)的錦衣刀。
平南王朱昊祖驚愕片刻,不由輕笑道:“皇帝見我,猶敬三分;區(qū)區(qū)爪牙,也敢在本王面前狺狺狂吠?”
“在下不敢,”項(xiàng)人爾恭敬有禮,只道:“平南王,我為天道軍擔(dān)保,可否讓開道路,放他們?nèi)ユ?zhèn)南城接受招安?”
平南王朱昊祖蔑視地看著眼前這幫油鹽不進(jìn)的家伙,傳令下去:“平南王軍剿天道、無量兩部賊兵于安南河谷,錦衣助賊為虐,亦死于亂軍之中。”
“殺!”平南王拔出鑲金綴玉的七星寶劍,劍尖指向天道軍。
天道軍諸將亦各持武器,作防守之態(tài)。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fā)。
正在此危急時刻,忽然,鎮(zhèn)南城方向的鄭虎軍中發(fā)出一聲大喊:“詔安文書到,諸軍讓開道路?!?/p>
循聲望去,只見鄭虎軍緩緩讓出一條道路,道路盡頭,走來一隊(duì)人馬。
虞慶之手持鉤鐮槍,帶領(lǐng)部下,簇?fù)碓诟吲e詔安文書的毛軒身旁,緩緩走到兩軍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