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山不知道他們嘰里呱啦在說著些什么,但見那肉山朝他飛撲過來,自不敢掉以輕心,當即伸出虎爪,閃身避過的同時,在對手的肩膀上留下一個鮮紅的爪印。
尋常人挨這一下,必是傷筋動骨,可那剛力莽山一身肥肉,虎爪只抓了一手油脂肥膏,并未傷及根本。
白震山與剛力莽山纏斗之時,藤田筱虎早已站了起來,通過方才的那一次交鋒,他心中已經(jīng)明白眼前這個老頭子是個不好惹的狠角色。
他思索片刻,暫且放棄進攻陳忘等車內(nèi)之人,與剛力莽山一前一后,夾擊白震山。
白震山被二倭糾纏之際,后面的馬車方向,柳生浮云早已抽出浮云劍,欲再取陳忘。
生死關(guān)頭,陳忘顧不得身上劇毒,強行催動功力,只將芍藥護在身后,舉起木匣迎敵。
浮云劍法如浮云輕動,四散飄流,無聲無息又殺機四伏。
而陳忘本身目盲,全憑耳力迎敵,如今面對這無聲之劍,如何能是敵手?
危急之中,他急切地對芍藥說道:“丫頭,你來做我的眼睛?!?/p>
“我?”芍藥顯得頗不自信。
陳忘摸了摸芍藥的腦袋,道:“丫頭,相信自己,一路走來,你不都是大叔的依靠嗎?沒有你,我肯定早就死了,哪里能撐到現(xiàn)在。”
聽到這話,芍藥陡然睜大了雙眼。
一直以來,芍藥都靠著大叔這些人的保護和幫助,卻從沒有想過,自己也可以是別人的依靠。
自信和責(zé)任同時在芍藥的心中生發(fā)。
她屏氣凝神,仔細觀察著柳生浮云的動作,喊道:“他直刺來了,沖著咽喉。”
芍藥的聲音剛剛發(fā)出,陳忘手中的木匣便動起來,只是這一次,木匣并未去擋浮云劍,而是自下而上穿刺過去,直取柳生浮云拿劍的手肘。
若柳生浮云將劍刺出,未及陳忘身體,手肘必將先被陳忘砸斷,駭?shù)盟泵κ談Γ贿B退出數(shù)步,直到與陳忘拉開距離。
有了芍藥的指揮,陳忘接連破除柳生浮云的數(shù)次進攻,逼得他屢屢退后,只是礙于眼盲和要保護芍藥,陳忘只得被迫防守,而無法追擊,一時形成僵局。
楊延朗與展燕二人,也各自與新兵衛(wèi)和鬼冢御師的式神纏斗在一起。
楊延朗擋下新兵衛(wèi)的致命一擊后,將手中的幾節(jié)竹子七拼八湊,居然在轉(zhuǎn)瞬之間組成一桿竹制長槍,看的新兵衛(wèi)目瞪口呆。
他身騎駿馬,手持長槍,居高臨下與新兵衛(wèi)打斗,穩(wěn)穩(wěn)占據(jù)上風(fēng),逐漸實現(xiàn)了對新兵衛(wèi)的壓制。
可就在楊延朗一桿竹槍虎虎生威,以為很快就能解決戰(zhàn)斗的時候,卻聽一聲箭鳴,不知從哪里射出一支冷箭,直扎中楊延朗胯下“小青龍”的脖子,那馬兒嘶鳴一聲,當即倒地,將楊延朗重重摔在地上,一路滾了好遠。
新兵衛(wèi)見楊延朗跌落下馬,急忙奔去,欲將之擒獲,哪知楊延朗雖跌的七葷八素,但恍惚之中看到那馬兒“小青龍”重傷倒地,心中憤恨之情更多于疼痛。
只聽得他大喝一聲,猛然起身,提槍再戰(zhàn),只看見槍影亂舞,招招狠辣,直取要害。
面對楊延朗奮不顧身的打法,那新兵衛(wèi)倉促應(yīng)對,只得被動防守,若非身著鎧甲,竹槍刺之不透,恐怕早就成楊延朗槍下之鬼。
這邊二人正打的激烈,卻聽展燕大喊一聲:“臭小子,當心身后?!?/p>
話音剛落,楊延朗便覺背后陰風(fēng)陣陣,心覺不妙,當即虛晃一槍,逼退新兵衛(wèi)的同時,以迅捷之勢使出回馬槍,將身后的東西扎了個透心涼。
抬眼看時,卻見那東西竟是那倭國無常身邊的惡鬼式神,此鬼雖被一槍刺穿心臟,卻并未喪失行動能力,竟用雙爪握緊竹槍,張牙舞爪的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