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定下計來。
只須拖延時日,若得戚弘毅帶兵或者涂畔帶援而來,或能絕處逢生,若待之不及,到時再魚死網(wǎng)破,為時未晚。
說話間,只聽得屋外木屐踏地,漸行漸近,想是那木村武陟已處理完堂前之事,要了卻自己的淫邪之心。
事急從權。
禇盼兒只叫展燕閉口,且聽她與倭酋木村武陟交涉,若有所問,只管點頭便是,切勿起魚死網(wǎng)破之念。
交代完畢,禇盼兒又暗自祈禱,只盼著能說動這倭寇,以保全這姑娘。
話剛說完,木村武陟已轉至屋中。
這家伙老而彌色,眼見二美人同居一室,大起淫邪之心,將雙臂伸展,以餓虎撲食之勢,欲同攬二位美人于懷中褻玩淫辱。
禇盼兒卻起身攔在木村武陟身前,口吐倭語,與倭酋木村武陟交涉。
她只說是自己已經(jīng)說動展燕,既然身陷于此,已無出路,與其反抗,被外面士兵群起而辱之,不如專事大人一人。
又說這姑娘聽勸,只是拘泥于禮法,非要三書六禮,談婚論嫁,方可行房中之事。
木村武陟本不通風俗,但見禇盼兒言語之間,展燕連連點頭,自覺這女子已在掌中,不急一時。
他聽七人刀眾回復當初劫掠馬車行徑,知道這女子性情剛烈,武功不俗,若得順遂,也省卻無數(shù)麻煩,于是便答應無妨。
只是約定日期之時,卻嫌禇盼兒提出的一月之期太久,只應了五日,約定五日后大婚,又道到時要打一大勝仗,雙喜臨門,豈不美哉!
待禇盼兒詢問何等勝仗之時,木村武陟卻自覺語失,閉口不言了。
于是木村武陟扭頭回轉,便欲出門,又覺得欲火難息,回轉來,朝禇盼兒勾勾手指,示意其與自己同去。
禇盼兒眼波流轉,似有悲戚之色,自然被展燕瞧在眼中。
見禇盼兒要去,展燕上前一把拉住,另一只手握緊飛鳥鐵片,輕聲道:“這家伙是不是要欺負你?大不了和他拼了。”
禇盼兒卻搖搖頭,道:“我早已委身事賊,不在乎多這一次兩次,好歹保全姑娘,雖只有五日光景,卻并非毫無希望。若此時硬拼,豈不前功盡棄?我身已辱,不足惜之,愿姑娘擅自珍重?!?/p>
說罷,禇盼兒拂去展燕握住自己衣衫的手,跟隨木村武陟,低眉順目,款款而去。
展燕獨留閨房,看著禇盼兒嬌小可人的背影,心中有五味雜陳,將手中鐵片也握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