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秀身高臂長,雙手各執(zhí)一槍,既可挑刺近戰(zhàn),又能遠投殺敵。若投槍不能及時收回,尚可取背負的短槍替代。
有此六槍在手,廣秀支援阮峰沖鋒在前,可謂綽綽有余。
就這樣,阮峰只顧沖鋒,廣秀護其身后,又有先鋒營及槍隊士兵從旁協(xié)助,竟真讓阮峰沖到平南王中軍大帳前。
一步,只差一步……
阮峰高舉大刀,沖入大帳:“朱昊祖老兒,拿命來!”
哐……
一聲巨響從大帳之中傳出,如霹靂雷鳴,響徹全軍。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大帳的方向。
伴隨著這一聲巨大的金屬相撞之聲,阮峰整個人竟從大帳之中飛了出來,雙足落地之時,后退之勢未減,幸而他及時用鍘刀駐地,方才止住勢頭,避免跌倒。
帳門大開,走出兩個壯若熊羆的力士,各持斧鉞,赳赳立在當場。
在他們身后,是一個衣冠華麗的貴胄,不消說,自然是平南王朱昊祖本人。
朱昊祖按著腰間寶劍,臉上滿是有恃無恐的神色,半帶嘲笑半帶贊嘆地說道:“區(qū)區(qū)鎮(zhèn)南守軍,龜縮據(jù)守尚且困難,竟敢作困獸之斗,妄圖奇兵突入,刺王殺駕?能做到如此地步,倒是算得上平生可慰。只可惜,你們也只能止步于此了?!?/p>
話音未落,一柄巨斧已經(jīng)朝阮峰迎頭劈去,阮峰倉促迎敵,只將手中鍘刀平舉,去硬抗那柄巨斧,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相撞之聲,刀斧相接一刻,阮峰只覺得虎口一震,皮開肉裂,便有鮮血自虎口處緩緩流出。
周熊借鳳頭金攥斧的重量壓制阮峰,已經(jīng)使他動彈不得。
未等阮峰想出應對之策,只覺得背后有陰風陣陣,不知何時,吳羆已繞到他的身后,高高舉起手中的獸面寬吻鉞,向阮峰的后背狠狠地劈了下去。
廣秀剛剛將兩柄短槍分別刺入兩個平南王軍的胸膛,此刻見帳前有變,阮峰命在旦夕,更來不及回收短槍,便從背上又取了兩把,雙手一起投出,一把直奔獸面寬吻鉞,一把卻是沖著吳羆的胸膛擲出。
“鐺”,一根投槍正中鉞面上面目猙獰的獸口,獸面寬吻鉞偏離了下落的軌跡,自阮峰身側落下,挾起一陣勁風,狠狠砸在地上,土石崩裂,寬大的鉞面盡數(shù)沒入黃土之中。
幾乎就在同時,第二根投槍狠狠扎在吳羆的胸膛之上。
周熊吳羆二將的目光盡在突入帳前的阮峰身上,對遠處的攻擊并無防備,吳羆被這一槍狠狠扎中,如一頭巨獸轟然倒地,蕩起一片煙塵。
廣秀更不遲疑,取了最后兩支投槍在手,猛沖向壓制阮峰的周熊。
周熊見吳羆猝然倒地,豈能不防?見廣秀將到近前,突然收了巨斧,猛地朝廣秀劈過去。
廣秀情急之下,急忙用左手短槍招架,本想著若能架住這鳳頭金攥斧,便可用右手短槍尋機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