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道貌竟聲淚俱下,褲襠里一陣熱,有腥臊的液體淌出來。
道貌爬到曾一腳下,跪下討?zhàn)埖溃骸靶值?,哥哥色迷心竅,一時糊涂?。∏笮值苣钤谕张f情,饒哥哥一命,以后兄弟有事,哥哥必當(dāng)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賊和尚看那假道人嚇尿了褲子,一臉的狼狽相,也并非全然不念情分,非要置人于死地不可,如此小懲大誡,省的他在自己面前托大。
想到此處,曾一冷哼了一聲,將七星劍隨手扔在地上,繞過跪在地上的假道人,一把抱起胡媚兒,徑直向樓上客房走去。
胡媚兒輕哼一聲,既不呼救,也不反抗,竟是任由那賊和尚抱走。
道貌看曾一此時正背對著自己,目光忽的一冷,竟突然伏地起身,一腳挑起七星劍,又抬起一腳將七星劍踢飛出去。
飛刺而出的七星劍瞄準(zhǔn)了曾一的背影,只聽“噗”的一聲,這劍從曾一的后心入前心出,只讓他當(dāng)場倒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胡媚兒也被摔出,兩只媚眼水汪汪的,轉(zhuǎn)頭看向道貌,顯露出無辜可憐而又委屈的神色來,嬌弱婉轉(zhuǎn)的喊了句:“道爺。”
道貌剛才的反擊,已然讓他用盡了力氣,正癱坐在地上喘氣。
當(dāng)他聽到胡媚兒的喊聲,又不由添了幾分精神,眼神只一瞥,看向在一旁吃飯的算死人沐灶金,挑釁地笑道:“哈哈哈,本道活得好好的,你那鐵口神算的招牌,也該砸了吧!”
算死人沐灶金聽了這話,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假道人的身旁,撿起賊和尚的九環(huán)刀,竟是一刀捅進假道人的胸膛。
道貌當(dāng)場斃命,可那尸體卻兀自睜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質(zhì)疑,恐懼與驚愕。
沐灶金見了,干脆蹲下身子,用手掌輕輕撫下他的眼皮,并隨手將一個小小的八卦圖扔在他的尸體上,對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這鐵口神算的招牌,不能砸?!?/p>
芍藥看這客棧里不多時便死了兩人,心中驚懼不已。
想那一僧一道,也是同桌飲酒吃肉,稱兄道弟,卻為如此一個女人就反目成仇。
還有那算命先生,竟為了不砸自己的招牌,就平白害人性命,一想起他那算死人的名號,不知殺害了多少人。
芍藥如此想著,不由得感到惡心反胃,跑到一旁嘔吐起來。
陳忘卻司空見慣,一口酒仔細(xì)灌到嘴中,任酒水劃過喉嚨。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十年了,江湖還是那個江湖,天下還是那個天下,而當(dāng)年那個妄圖改變這一切的少年,卻早已經(jīng)死去了。
芍藥嘔吐完,忽聽到門外吵吵嚷嚷,竟又闖進來四個侏儒。
老板娘也聽到聲音,解開宰肉的血腥圍裙,從后廚出來,一見那四個侏儒,便破口大罵。
“你們四個伙計,去哪里玩耍去了,害的老娘親自下廚。趕緊的,把店里收拾收拾,喘氣兒的留下,不喘氣兒的扔出去,少在這里礙眼?!?/p>
四個侏儒聽罷,趕緊行動起來,將尸體抬去扔了,血跡擦洗干凈。
他們配合默契,行動迅速,似是輕車熟路,想來類似這樣的事情,在這云來客棧之中沒少發(fā)生。
不多時,周圍便一切如常,恢復(fù)了光鮮亮麗的模樣,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