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面面相覷,皆愁眉緊鎖,然而驛站之中的議論卻未曾停歇。
“怎么可能?”那青年駁道:“遲遲不見動(dòng)靜,說不得是在醞釀一波大大的恩賞。”
“善戰(zhàn)者,嗝,”一披頭散發(fā)的老頭子闖進(jìn)驛站,話未說滿,先打了一個(gè)酒嗝,這才接著開口:“并無赫赫之功?!?/p>
說罷,老頭兒也不挑剔,隨意找了一張桌子,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呦,陳老,又來了?!斌A卒并未多問,熟稔地切了一小盤牛肉,又端了一壺老酒,放在這老頭兒的桌上。
老頭子也不客氣,大口的吃著喝著,順便開口道:“興許是戚將軍剿除倭寇的動(dòng)作太快,反而給了文官們一種聞濤島倭寇不堪一擊的錯(cuò)誤印象。說來還是這小將軍太過年輕氣盛,豈不知養(yǎng)寇方得自重,兔死豈不狗烹?”
那青年聽這老頭子說話過于臆斷,正欲反駁,卻被驛卒一把拉住,悄聲對他說道:“且住,跟個(gè)瘋子較什么勁?”
“瘋子?”青年看向老頭子的眼神多了幾分疑惑。
驛卒卻堅(jiān)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陳老頭兒本是桃源村人,本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好鐵匠,可十多年前,女婿跑了,女兒帶著孩子去追女婿,丟了孩兒,自己也死在半路。老頭子孤苦無依,被我收容在這驛站之中,清醒一陣,瘋癲一陣,十分可憐?!?/p>
“瞎說,”老頭子駁道:“誰瘋了?我可沒瘋。我女婿是武林盟主,我女兒,女兒……”
說著女兒,那老頭子竟突然趴在桌子上,嗚嗚哭了起來。
聽到“武林盟主”四字,白震山、楊延朗、展燕、芍藥四人一起看向陳忘,卻見他舉杯的手正微微顫抖。
似乎對同伴們突如其來的目光有所察覺,陳忘突然又將杯子握緊,一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
“認(rèn)識?”白震山試探詢問。
陳忘違心地?fù)u了搖頭。
他心中有愧,豈敢與故人相認(rèn)?
客商們倒是不覺有異,只覺得那老頭子胡言亂語,更坐實(shí)了驛卒說他瘋癲的話。
“驛卒小哥,”陳忘聽方才言語,心中卻有疑問需解,于是開口問道:“桃源村距離此地尚遠(yuǎn),這老者不在村中頤養(yǎng),為何奔走二十余里,偏來這驛站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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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村?桃源村是一座荒村,哪里還能住人?”驛卒隨口回道。
“荒村?”陳忘滿心疑惑,反問道:“桃源村依山傍水,有良田美舍,有遍地桃樹,民風(fēng)淳樸,環(huán)境宜人,如何卻住不得人了?”
驛卒看著陳忘,仔細(xì)端詳一陣,像揣摩一個(gè)怪人。
許久,他才詢問道:“客人是桃源村人?”
陳忘點(diǎn)頭稱是。
驛卒想了半天,又道:“那客人是否從遠(yuǎn)方而來?”
“沒錯(cuò)!”陳忘回答。
“要去桃源村?”驛卒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