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驛站之中,滅云團一伙人既未認出陳忘,又未與他們沖突,萬一只是路過,貿然動手,豈不憑空樹敵?
再者說,芍藥此刻正痛苦萬分,急需要照顧,展燕又是單槍匹馬,打將起來,于己不利。
想到以上種種,展燕便先禮后兵,抱拳開口道:“二位止步,深夜來此,意欲何為?”
不料那謝、范二人只是慢慢挪步,繼續(xù)向前行走著,既不作答,又不攻擊,倒叫展燕有些不知所措。
“再向前走,休怪本姑娘不客氣了?!闭寡啻蠛纫宦?,燕子鏢捏在手中。
面對恐嚇,謝、范二人卻毫無反應,如泥胎木偶,繼續(xù)前行。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展燕當機立斷,只將手腕一抖,兩枚燕子鏢接連射出,正中謝、范二人胸口。
展燕本以為如此便能阻止二人,正想打完收工,不料那二人竟似無知無覺的行尸,仍然重復著先前機械的步伐。
燕子鏢,竟沒有用。
這下子,就連展燕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奇女子,都覺得心中一冷,遍體生寒。
可芍藥就在身后的馬車之上,展燕如何能退?
見燕子鏢無用,展燕干脆抽出腰間彎刀,邁開步子,沖將過去,朝那扮作無常鬼的一黑一白二人發(fā)起攻擊。
待沖至二人近前,展燕耳中卻忽聞一聲銅鈴響,響聲悠遠綿長,不知從什么地方飄飄渺渺地傳來。
扮作黑白無常的謝無安、范有咎二人聽到鈴聲,立刻揮舞起手中的哨棒鐵索,齊向展燕打來。
狹路相逢,展燕雖以一敵二,卻因不明二人來意,故而殺心不顯,只憑借輕功身法在棒影索光之中閃轉騰挪,并時不時以彎刀傷敵,卻屢屢避開要害。
雖然如此打法不如一刀斃命來的痛快,可常人挨上幾刀,也難免吃痛倒地,制敵本不在話下。
可那謝范二人卻不知何故,竟胡亂攻擊,且完全不做防守,甚至攻擊之時,偶爾打到彼此也毫不在意。
更讓展燕驚詫的是,此二人竟毫不知痛,眼見彎刀在其身上劃了幾道血淋淋的口子,卻絲毫沒有遲滯二人的動作。
總而言之,這兩只無常鬼的打法,讓展燕覺得自己并不是在跟有血有肉的活人在戰(zhàn)斗,而像是,某種傀儡。
如此糾纏下去,恐怕還未將二人制服,展燕自己便要先將體力耗盡了。
跟陳忘相處久了,莽撞便少了幾分,見久戰(zhàn)無果,展燕干脆一蹬一踏,借輕身功法迅速后退,先行撤出戰(zhàn)斗,欲靜觀其變,謀定后動。
說來也怪,見展燕后撤,這二人反倒不追,各自收了武器,繼續(xù)慢吞吞挪著步子,向馬車逼近。
展燕凝神靜氣,一邊仔細觀察,一邊擋在路中間,做出防御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