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對而坐,各自仰起脖子,將碗中美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哈……”飲過美酒,神秘來客放肆狂笑,道:“項云,這杯酒,我等了十年,如今酒已飲過,出劍吧!”
說罷,神秘來客竟將座下長凳一踢,立在當場,手中長劍更是直指陳忘。
變故突發(fā),形勢危急。
見此情景,白震山、楊延朗、展燕三人紛紛向前,虎爪當先,長槍抖桿,彎刀出鞘,立時便將那神秘來客團團圍住。
神秘來客卻不為所動,反而將目光緊緊地盯向陳忘。
“是啊!我的確欠你一場比試,”陳忘緩緩放下酒碗,嘴巴一動,便道破了神秘人的真實姓名。
“江浪?!?/p>
神秘人見行蹤泄露,干脆不再掩飾,一把摘下頭上斗笠。
“是你?”展燕和芍藥同時脫口而出。
當初二人于塞北邊市說書人攤位前吃燒雞之時,曾眼睜睜看見此人醉氣熏熏,臥于鄰座,為項云仗義執(zhí)言。
他竟是江浪?
楊延朗見到江浪,急忙收了竹槍,一臉驚喜,大喊一聲:“師父。”
當初在隆城之時,江浪看楊延朗天賦異稟,醉酒中一時興起,傳過這小子一招半式,這一聲“師父”,江浪確實擔得。
白震山眼睛微瞇,直到此刻,他才清楚地看到,江浪那白晃晃的寶劍之上,刻著的分明是“封云”二字。
封云劍,一把為與武林盟主項云決斗而存在的寶劍。
“出劍吧!”江浪興奮異常。
在他的眼中,除了對面端坐的陳忘之外,再無第二個人。
“對你不起,讓你苦尋十年,”陳忘并沒有出劍,甚至都沒有起身,而是緩緩開口道:“這場比試,恐怕我現在還給不了你。”
“為什么?”江浪的聲音有些煩躁,亦有些憤怒。
“你何不看看他的眼睛?”白震山有些不耐煩:陳忘眼睛上的黑布如此顯眼,這武癡竟視而不見。
“那又何妨?”江浪隨手扯一片麻布,箍在自己的眼睛上:“你我盲打,不就公平了嘛!”
“那也打不得?!蔽创愅_口,芍藥先沖到前面,開口道:“大叔身負劇毒,此刻正在解毒的關鍵時期,若強行運功打斗,非但前功盡棄,還會有性命之危?!?/p>
“???”江浪聽后,極為詫異。
待見到陳忘輕輕點頭,江浪竟氣的“啊呀”一叫,將滿腔怒火發(fā)泄到面前的桌子上,一劍劈作兩半。
鬧了一陣,江浪忽又將目光一轉,看向芍藥,問道:“小姑娘,此毒幾時可解?”
芍藥見眼前這人似乎并不打算趁人之危,這才老實回答道:“今日傍晚,待大叔解酒,便可服下最后一枚解毒丸,或可復明。再待五日,等藥力將毒逼至體表,由我施針拔毒之后,或可有解?!?/p>
“什么?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