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珠冷著臉反駁:“我媽病了,我爸癱瘓在床早就失去了行動能力,他怎么偷看你洗澡?雖然你是我同學,也不能污蔑我爸?!?/p>
張冉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抱歉,我不該開玩笑?!?/p>
“臭婊子!你包庇她!”田父聽見二人的對話,頓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臟話狂飆。
在田寶珠的記憶中,男人一直很強壯,很高大,仿佛一座大山死死的壓在她的頭頂,隨意打罵,踢踹,掌握她的生死,對他的恐懼如影隨形,哪怕長大了依舊不敢反抗。
直到此時此刻,男人像條死狗似的癱在地上只能爬,無能狂怒,田寶珠終于意識到,他老了,他廢了,他再也沒有辦法掌握她跟后媽的生死。
伴隨著田父的咒罵聲,田寶珠毫不猶豫的揮舞著手里的棍子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重,直到田父疼的暈厥過去她才停手。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不怕你,我再也不怕你了?!?/p>
張冉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走到木盆前,脫衣服洗澡。
水聲喚醒了田寶珠的理智,她呆愣的看著張冉,不明白這種情況她怎么還能洗澡。
這幾天,張冉都快被尿騷味腌入味了,痛痛快快的洗澡,完全不顧暈死在不遠處的田父,跪在地上的田寶珠,當他倆不存在。
看著洗澡的張冉,田寶珠又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太矯情了。默默地站起身,抓住田父的手臂拖了出去。
“喂豬?”張冉忽然開口詢問。
田寶珠嘴角抽了一下,“……他突然失蹤,村民會打著為他報仇的旗號報復咱倆?!?/p>
“我怕報復?”張冉反問道。
田寶珠沉默了一瞬,“我怕,我還要照顧后媽?!?/p>
“既然你要留他一命?!睆埲教袅颂裘?,“那就剪了他的舌頭,免得他亂說話?!?/p>
田寶珠沉默沒有說話,張冉還以為她心軟了。
田寶珠隨手丟下田父,任由他的后腦勺重重地砸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快步走向張冉,越過她站在櫥柜的面前,打開抽屜找出一把生銹的剪刀,快步走回昏迷的田父面前,蹲了下去,掰開他的嘴強行扯出舌頭,一剪刀下去沒剪斷,鮮血涌出。
剪刀生銹了不夠快,繼續(xù)剪。
昏迷的田父活活疼醒,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脫離眼眶,嘴巴里不斷吐出鮮血又活活疼暈過去。
田寶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地上才多了一小截舌頭。丟下剪刀,繼續(xù)拖拽著田父往外走,離開時還順手幫張冉關(guān)上了廚房的木門。
看著地上沾血的剪刀,張冉目光閃爍了一下,洗完澡,穿上衣服,走上前撿起剪刀,找了個塑料袋裝了起來。
至于染血的木棍,用抹布擦掉自己的指紋,隨手扔在地上。
拿著剪刀回到田寶珠的房間,隨手塞進背包中。
以防萬一,如果田寶珠敢背叛她,她就等警方能鑒定指紋的時候出示這把剪刀。
等她放好剪刀,穿過院子,正好看見田寶珠從旁邊的小土胚房里走了出來。
她很忙,沒有跟張冉說話,徑直進了屋,直奔廚房??吹降粼诘厣系纳囝^,撿起來轉(zhuǎn)身直奔豬圈,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