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塵語調(diào)緩慢,指腹劃過棠鯉側(cè)臉,染上一抹灰黑:“孤將你送去箬陽別莊,在別莊,你依舊能過上仆婢繞膝,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覺得如何?”
棠鯉心下一緊。
她聽明白了。
宗越塵的意思是,京城太危險,意外總是防不勝防。
他想以保護的名義將她送去箬陽。
為防止她無聊,他還會讓最好的伶人為她解悶。
聽起來很好。
可如此一來,她豈不是徹底成了被圈養(yǎng)的金絲雀?
這與斬斷她的翅膀何異?
不行,絕對不行!
她可以接受一時的禁足,卻不能一輩子都被困在一方院落。
要怎么才能打消宗越塵的想法?
硬碰硬絕對不行,只能迂回圖之。
棠鯉抓住宗越塵的手,小臉在他掌中蹭了蹭,聲音放柔。
“殿下,我不愿意去。”
“箬陽再好,也沒有殿下?!?/p>
宗越塵語氣依舊淡淡:“孤每年可抽一個月的時間,去箬陽見你?!?/p>
屬實油鹽不進了。
箬陽她非去不可嗎?
棠鯉不愿放棄,抬眸與宗越塵對視。
“我既是殿下的女人,身家前途便寄在殿下身上,箬陽山高路遠,我若去了,或許要不了多久,殿下就會將我拋之腦后。”
這話說得可憐極了。
剛從火場逃出,棠鯉臉上溫度還未降下來,被煙熏過的雙眼干燥通紅,身體本能分泌淚液滋潤。
宗越塵一向說一不二。
只要他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他問她,不過是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