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她不惜步步緊逼,循循善誘。
“若殿下只是怕我牽連了你,大可以把我丟到某處偏遠,但絕對安全的地方,那個地方可以是村落、莊子、城鎮(zhèn)?!?/p>
“以殿下的能力,想來,即便相隔千里,也能護一個我周全,何必非要放在眼前,何況,你的眼前也算不得安全?!?/p>
就如剛剛。
這里是東宮,宗越塵的地盤。
但她還是陷入了危險之中。
“所以,殿下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為何想把我留在你身邊?”
宗越塵抬手,摩挲著棠鯉柔軟嫩滑的面頰:“你懂的?!?/p>
棠鯉毫不猶豫:“殿下不說,我怎么會懂?”
宗越塵似是終于下定決心,他盤膝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地摟著棠鯉,像護著世間最珍貴的易碎品。
“因為喜愛?!?/p>
棠鯉非要得出結(jié)論,仰頭看他:“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無關緊要的喜愛,還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非我不可的喜愛?”
宗越塵不再猶豫:“獨一無二,不可替代,非你不可?!?/p>
棠鯉面色怔忪。
原來,他對她的感情,已如此深了嗎?
宗越塵眸光微動,似有不滿:“可是阿鯉,比起你心悅孤,孤更心悅你,但孤從未在你身上感受到如孤一般濃烈的情感,這樣對孤不公平?!?/p>
棠鯉:“……”
所以,他在怪她不夠愛?
棠鯉思索片刻,而后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選擇坦誠。
“因為殿下與我的差距太大,因為人心易變,因為我沒有足夠的信心經(jīng)營我們之間的感情?!?/p>
“若我付出所有,可未來某一日殿下忽然變了心,于我而言便是毀滅性的打擊,我雖不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但或許會走向偏激,至此不再相信所謂的真情。”
“是以,在這段情感中,我需要‘留有余地’?!?/p>
宗越塵恨的就是她‘留有余地’。
自與突破最后一步,他偶爾能感受到棠鯉的忽遠忽近。
一開始,他以為是錯覺。
可后來,哪怕在二人最親密時,他亦能時常感受到她的游離。
思及此,宗越塵不由得想將某位姓趙的畜生挫骨揚灰。
若不是他深負阿鯉,阿鯉又怎會如此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