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兩個活寶的插科打諢,氣氛很快就輕松起來。
其實都明白,年齡都到了,無論身體還是眼光,都到了被更新的時候。
再說葉雨澤雖然把他們股份都置換了,但是兄弟房產卻是個吸金獸,創(chuàng)造財富的能力比戰(zhàn)士集團還要恐怖。
所以,他們不但沒虧,其實還賺了,唯一不舒服的就是性質不同,他們看不起房地產罷了。
畢竟是一群有情懷的人,追求的東西不同,有時候,錢不能彌補一切。
一場酒喝下來,都到了半夜,一群老頭實在喝不動了,被遠處的兒女們紛紛帶走了。
沒辦法,都兒女成群,時間稍微一晚,他們就會來盯著,雖然不敢說啥,但你也喝不下去啊!
葉雨澤有點多了,葉風和葉茂一邊一個架著父親。本來要開車走的。
但葉雨澤堅決不同意,三個人只能在大街上步行,楊革勇跟在旁邊。
“我說兄弟,你如今身體比我好,但還是喝不過我啊,看來酒量這這方面,你沒辦法超越了……”
葉雨澤扭頭左右看看:“你兒子比我還多呢,咋滴?我現在兩個人扶著,你只能自己走,酒量不大行嗎?喝多了只能在大街上爬……”
一個身影氣喘吁吁跑了過來:“葉叔,我爸不用爬,我可以背他?!?/p>
原來是楊威不知道啥時候從省城趕了回來……
楊革勇一把推開兒子:“滾。老子回來這么多天你才來,我的孫子呢?我不想看你,只想看孫子?!?/p>
楊威指指不遠處的車:“在車里睡著了,倩倩也回來了?!?/p>
軍墾城的夏日清晨,天亮的特別早。才剛過六點,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繼而染上絢麗的橘紅。
葉雨澤是被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吵醒的,宿醉帶來的輕微頭痛讓他皺了皺眉。
他坐起身,發(fā)現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顯然是細心的妻子準備的。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甜絲絲的味道順著喉嚨滑下,緩解了不適。
想起昨晚和那幫老兄弟的約定,他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是啊,拼搏了大半輩子,腳下的這片土地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他們這些人,何曾真正停下來,好好看看這片他們用熱血和青春澆灌過的北疆?
他拿起電話,第一個撥給了楊革勇。
“喂,起了沒?別賴床了,昨天誰吹牛說自己酒量好的?”葉雨澤故意揶揄道。
電話那頭傳來楊革勇惺忪卻不服氣的聲音:“放屁!老子早醒了,正在收拾行李呢!告訴你,我連莫合煙都帶足了,這一路上沒這口可不行?!?/p>
“行,那你通知老魏、老李他們,咱們上午十點,戰(zhàn)士大廈門口集合,弄輛舒服點的中巴車?!?/p>
“得令!保證一個不落!”楊革勇頓時來了精神,嗓門也洪亮起來。
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樣在老兄弟群里傳開。這些剛剛卸下重擔的老兵們,反應出奇地一致。
先是意外,隨即是興奮和期待。沒多久,請假的、被老伴嘮叨著往包里塞各種藥品吃食的、翻箱倒柜找相機和衣服的……各家都熱鬧起來。
上午十點,一輛寬敞豪華的旅游中巴準時停在了戰(zhàn)士大廈門口。葉風親自安排的車和司機,確保父親和叔叔們旅途舒適安全。
老家伙們陸陸續(xù)續(xù)到來,一個個穿著休閑,但精神頭十足。
魏玉祥戴了頂寬檐遮陽帽,像個老地質學家;李林東則背著一個碩大的雙肩包,里面塞滿了各種他認為“可能用得上”的工具;凱文和伊萬則顯得很“國際化”,運動裝備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