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這一刀,又準又狠。
飛機降落在軍墾城機場時,已是深夜。亦菲親自來接,還有王麗娜等戰(zhàn)士新能源公司的一幫人。臉上都帶著深深的愧疚……
若不是她們解決不了,也不會輪到亦菲這個一把手操心。
“爸,楊叔,情況不太好。技術團隊還在連夜攻關,但進展緩慢。全球范圍內(nèi)的搜尋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批量替代品,零星的那點庫存杯水車薪?!币喾茀R報著最新情況。
“帶我們?nèi)嶒炇?。”葉雨澤沒有任何寒暄,直接下令。
軍墾城新能源核心實驗室,燈火通明。巨大的“昆侖玉髓”合成裝置如同復雜的金屬巨獸矗立著,屏幕上翻滾著密密麻麻的數(shù)據(jù)和模擬曲線。
以倪老為首的技術團隊個個眉頭緊鎖。王楠楠和她的團隊都在忙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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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總,楊總,”倪老看到他們,連忙走過來,指著屏幕上一處復雜的分子模擬圖。
“卡在這里了。我們無法在大型反應器中穩(wěn)定控制晶體生長的取向和缺陷密度,批次良品率極低,而且性能波動很大,達不到‘冰川之心’的穩(wěn)定標準?!?/p>
葉雨澤雖然不是材料學專家,但他有著頂尖工程師的直覺和對技術的深刻理解。他盯著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數(shù)據(jù)和結(jié)構(gòu)圖,沉默不語。
楊革勇看得一頭霧水,急得直搓手:“倪老,你就說,還要啥?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設備買設備!砸鍋賣鐵也得搞出來!”
謝教授苦笑:“楊總,這不是錢和設備的問題,是基礎科學和工藝突破的問題,需要時間…”
“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币喾戚p聲道。
實驗室里一片沉寂,只有設備運行的微弱嗡鳴聲。
突然,葉雨澤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問了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問題:“我們?yōu)槭裁匆欢ㄒ耆珡椭啤ㄖ摹???/p>
所有人都是一愣。
王楠楠遲疑道:“因為…因為超導儲能線圈的設計就是基于‘冰川之心’的材料參數(shù)啊。改變材料,就意味著要重新設計整個線圈甚至部分系統(tǒng),那工程量更大…”
“如果有一種材料,它不需要完全達到‘冰川之心’的所有參數(shù),但能在某些關鍵指標上滿足要求,甚至通過新的結(jié)構(gòu)設計來彌補其不足呢?”
葉雨澤緩緩道,他的思維再次跳出了常規(guī)的框架,“或者說,我們能不能換一種思路,不要總想著‘替代’,而是想著‘超越’或者‘繞過’?”
他走到一塊白板前,拿起筆:“我記得,早期超導研究有很多不同的技術路徑?!ㄖ摹淼牡蜏爻瑢Ы^緣材料是一條路,但高溫超導材料呢?雖然也需要特殊的絕緣和冷卻,但要求或許不同?”
“還有,我們是不是過于執(zhí)著于單一大型儲能裝置了?能否設計分布式、模塊化的小型儲能單元,降低對單一材料極高性能的依賴?”
葉雨澤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實驗室里凝滯的空氣!
倪老猛地一拍腦袋:“對??!我們鉆牛角尖了!總想著怎么仿制‘冰川之心’,怎么在別人的賽道上追上別人,為什么不想著換條賽道?”
“高溫超導近年來確實有進展!雖然整體系統(tǒng)可能更復雜,但絕緣材料的選擇或許會寬裕一些!而且模塊化設計……對!分散風險,甚至可以結(jié)合我們最新的智能電網(wǎng)技術進行優(yōu)化調(diào)度!”
倪老對于這些本來是個外行,他一個搞芯片的,對于材料本來一無所知。
不過如今的軍墾研究所是個大雜燴,王楠楠的研發(fā)團隊也隸屬研究所,所以他也不得不開始研究。
一席話讓整個技術團隊仿佛被注入了強心劑,立刻圍繞葉雨澤提出的新思路激烈討論起來。新的模擬計算開始,不同的材料數(shù)據(jù)庫被重新調(diào)取、篩選、比對。
“葉總,你這思路太關鍵了!”王楠楠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楊革勇雖然還是不太懂技術細節(jié),但也看出氣氛變了,咧開嘴笑道:“我就知道老葉你憋著壞呢…呃,是藏著大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