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厲時雁和寧魚回來的這個時間十分之巧,寧魚拿著鑰匙開門的時候和左棠棠正好推著一個大箱子從房間里走出來,寧魚和左棠棠面面相覷。
主要不是寧魚和左棠棠面面相覷,實(shí)在是寧魚旁邊跟了厲時雁,左棠棠這人有點(diǎn)社恐,而且她跟厲時雁畢竟不太熟,在左棠棠的想法里,是不愿意和厲時雁有過深的交情也過多的認(rèn)識的。
倒不是因?yàn)閰枙r雁這個人怎么了,主要是厲時雁和程修明這倆人走得很近,程修明經(jīng)常掛在嘴上的,他倆是過命的兄弟,那矯情自然不必說。
左棠棠想著如果和厲時雁撞見太多了,那勢必碰見程修明的可能性就會大大提高,加上以程修明那個狗男人不擇手段沒臉沒皮的樣子,程修明要是一問厲時雁,那左棠棠遇見了厲時雁,那不就等于左棠棠遇見了程修明,而且程修明知道了左棠棠的行蹤。
左棠棠是不太愿意見程修明的,她太知道這個男人能夠影響自己的情緒和心思,而且他們倆之間本來從好幾年前就應(yīng)該徹底斷了。
既然斷了,那在左棠棠的腦海里,在一起好好在一起,既然斷了,那就得斷的干干凈凈,好聚好散,至少誰都別出現(xiàn)在誰眼前給對方添堵。
誰知道那個狗男人消失了幾年之后,就跟跳蚤上身似的,隔一段時間就要在她面前蹦過來蹦過去,就跟那個馬戲團(tuán)被耍的猴子一樣。
左棠棠也實(shí)在沒辦法,她想躲著程修明,一是心里還記掛著幾年前他們倆分手的事情,二是左棠棠不愿意承認(rèn),過了這么多年自己還是沒能將這個人徹徹底底的忘了,竟然還能被這個人一些拙劣的言辭和行為刺激到,而且還影響自己的情緒。
這種事兒分手了這么多年,她還沒能把別人忘了,要是傳了出去,她在京圈以后是要被笑掉大牙的,雖然表面上不敢笑,可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議論。
況且左棠棠這個性格,她就必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所以要對著程修明敬而遠(yuǎn)之。
但現(xiàn)在最尷尬的事情來了,并不是因?yàn)榕赃呎玖藗€厲時雁,所以寧魚和左棠棠之間變得十分尷尬,而是就在一片寂靜之中,客房的房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從里面?zhèn)鱽砹四腥藴貪櫲缬竦纳ひ簦骸把匝院煤眯菹ⅲ櫚职钟锌赵賮砜茨?。而且再過兩天去醫(yī)院不就能見到了嗎?”
是顧明鈺的聲音,顧明鈺說了兩句之后,就從客房的門走了出來,可還沒邁兩步,就像有所感應(yīng)一樣,抬頭就看見了站在玄關(guān)正在換鞋的寧魚和厲時雁。
顧明鈺先看的是寧魚的神色,寧魚顯然也聽見了,厲時雁剛才站在客房門口說的話,兩個人毫不費(fèi)力地就對視上了。
寧魚顯然沒想到顧明鈺在這兒,顧明鈺也沒想到能夠在這么快的時間里,看見寧魚和厲時雁出雙入對,兩個人的神色一直都比較微妙,但微妙的點(diǎn)又各有不同。
但這倆人并沒有對視多久,顧明鈺只是朝寧魚微笑了一下,看著都是十分紳士,然后就抬眼對上了寧魚身后厲時雁的眼神。
這倆人一對視,那可就不是顧明鈺和寧魚對視的程度了。
就算是和顧明鈺厲時雁都比較熟的寧魚,這個時候也真是感受到了這兩個人明里暗里的眼神交鋒。
左棠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因?yàn)橛蓄櫭麾暼潭⒅?,所以自己和寧魚打電話的時候并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左棠棠推著行李箱到了客廳,作為一個社恐但又是房子主人的她,其實(shí)這個時候很想一頭撞死,但為了維持體面,“啊,既然大家都來了,要不一起在客廳坐坐,想喝些什么咖啡果汁還是牛奶還有茶??”
左棠棠心里真的很苦了,怎么偏偏就撞上這個火葬場。
這個時候,寧魚就立馬和左棠棠打配合說:“不用了,之前已經(jīng)麻煩很多了,還麻煩你幫我收拾言言的行李。我們著急搬家呢,棠棠,今天我們就先走了,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飯?!?/p>
說著,寧魚就要走上前,拉過左棠棠手中的行李箱。
誰知這個時候的顧明鈺就開口:“麻煩再給我倒杯茶吧,我不喝咖啡也不喝牛奶果汁糖分太高?!?/p>
這話一說出來,其實(shí)聽著只是說要喝茶,寧魚和左棠棠兩個人當(dāng)時就是虎軀一震,這句話聽著沒什么不對,但問題就是這個說話的時機(jī)非常不對。
放在這個時候說,擺明了就是要給厲時雁下戰(zhàn)帖。
沒等寧魚和左棠棠想出來要怎么解決,果不其然,就聽見寧魚身后不遠(yuǎn)處的男人淡定開口:“那也請給我一杯茶吧。聽程修明說你家的茶不錯。”
左棠棠聽見厲時雁這句話就知道,厲時雁是胡謅的,程修明這個狗男人就算記性再不好也知道,她其實(shí)是不喜歡喝茶的。
左棠棠家里的茶就是個擺設(shè),根本沒有什么心思去買什么名貴茶放在家里之類的,她對這玩意兒本來就沒有研究。
可偏偏厲時雁和顧明鈺兩個人對視上了,這兩個人對視上的時候,眼睛里的火星子冒出來,都快把整個房子要燒了。
寧魚第一反應(yīng)是轉(zhuǎn)頭看向厲時雁,皺著眉朝厲時雁搖了搖頭:“小哥你不是說今天還有事嗎?要不咱就先回去吧,這個茶我們改天再來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