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柔站在旁邊。
厲時雁沒看她:“不用待一周了。”
“雁哥哥…”厲柔嘴唇動了動,只喊出一個雁哥哥。
沒等她說話,厲時雁絲毫不給她機(jī)會,毫不留情:“最遲三天之后,我要接到你已經(jīng)回了厲家的消息?!?/p>
“三天…三天會不會太短了,我還有好多景點(diǎn)沒去過。”厲柔捏著自己的手,還想要再掙扎一下,心里已經(jīng)難過的不行。
厲時雁沒說話,只是抬眼,凌厲涼薄的目光落在厲柔身上,就好像是呼吸之間就能夠把她整個人都看穿。
厲柔攥緊了手,大氣都不敢出,硬著頭皮擠出兩滴淚水:“好…我都聽雁哥哥的,只要雁哥哥開心就好了?!?/p>
“還有,既然你要在京城玩兩天,那就好好玩,專心地玩?!?/p>
厲時雁說著,話鋒急轉(zhuǎn)直下:“不要再出現(xiàn)這個病房,也不要在我眼前晃蕩?!?/p>
厲柔面色發(fā)白,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厲時雁:“雁哥哥…是因?yàn)榻裉熳寣庺~姐姐看見了么?是因?yàn)槲覀儊砜囱愀绺?,讓寧魚姐姐不開心了嗎?我可以給寧魚姐姐解釋的,我們就只是兄妹,什么別的關(guān)系都沒有的?!?/p>
厲時雁眉眼越發(fā)冷下來,笑得譏誚:“你還威脅不到她。但你的出現(xiàn),你的行為,讓我很不高興?!?/p>
“我…”厲柔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厲時雁,雖說從前厲時雁除了會出手護(hù)著她,但說話從來都是冷淡的。
她也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厲柔還是沒有想到,厲時雁會這么直接這么殘酷地說出來。
她…連威脅都威脅不到寧魚……
她在厲時雁心里,到底是什么?到底算什么??
厲柔幾近隱忍地咬緊了下唇,咬得下唇發(fā)白,才扯出一抹笑容,乖巧道:“是柔兒錯了,是柔兒不知分寸了。柔兒愿意三天之后就回到厲家,也絕對不會再來病房打擾雁哥哥的?!?/p>
說著,厲柔低眉順眼地在他身邊蹲下,手搭在厲時雁手腕上的那串佛珠上:“那今天就是柔兒和雁哥哥暫時最后一面了,柔兒錯了,雁哥哥不要不開心。柔兒本來是想要過來照顧雁哥哥的,沒想到讓雁哥哥不開心了。那接下來的幾個月,雁哥哥帶著這串佛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只要雁哥哥平安,就不枉費(fèi)柔兒去西山寺前跪一天一夜求來的佛珠了。”
跪了一天一夜,聽著怪可憐的。
終究是受了她幾分情。
厲時雁捏了捏眉心,看向她神色稍微柔和一些:“你好自為之,去吧?!?/p>
厲柔紅著眼起身,一步一轉(zhuǎn)身地看厲時雁。
但直到厲柔走出病房,厲時雁都沒有再抬眼看她一眼。
是夜。
程修明好不容易得了空,從婦產(chǎn)科到了厲時雁的病房。
他進(jìn)去的時候,厲時雁正捏了顆冬棗嚼著。
程修明嘖了一聲:“這都兩三天了,您老還沒吃完啊?”
厲時雁沒抬眼,像是在想些什么:“你懂什么?左棠棠要是給你送一盒,你恨不得在家里墻上鑿出一個神龕給供起來,當(dāng)傳家寶?!?/p>
程修明:“……行行行,知道是寧魚送你的,你舍不得吃了?!?/p>
“不過,你今天可真讓人看見了,說不定她就真誤會了,你不打算跟人家去解釋解釋??”
厲時雁目光望向窗外,神色如臨大敵:“這不是正想著該怎么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