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持臉上始終帶著慈眉善目的笑容,“出家人不打誑語,是和寧施主有關(guān)?!?/p>
厲時雁追問:“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就是貧僧命小沙彌在外面等著兩位的原因了。”那主持看向厲時雁片刻:“原本這件事情,受寧施主所托,貧僧應該守口如瓶,也不應該隨意插手??汕皟商?,聽著手下的僧人說,今天寺廟里來了個帶著紫檀木佛珠還愿的年輕男人,可身邊的年輕女人卻不是寧施主,還做了好大一場法事儀式就是為了還愿,貧僧就不得不說了?!?/p>
一旁的小和尚接著解釋:“出家人不打誑語,本寺所有和尚皆不能破戒。而厲施主為了自己的佛珠還愿那一場法事,原本本寺也是受得起的。因為厲施主手腕上的紫檀木佛珠,確定是本寺至寶,由我寺主持繼任主持時開光,于我寺大雄寶殿供桌上收了幾十年的佛光普照和香火供奉,聽了我寺僧人幾十年日日頌經(jīng)。如今到了厲施主手上,厲施主要還愿,當然受得起,多大一場法事都受得起。但問題出就出在人不對?!?/p>
聞言,主持也嘆了一口氣:“貧僧只是沒想到寧施主會這樣倔強,但現(xiàn)在也不肯開口。那一場法事,如果只有厲施主一個人,也可以。偏偏多了個厲小姐,那就不可。這佛珠是厲施主與寧施主的因果,不是厲施主哈厲小姐的因果。若是貧僧不說清楚,那就是對我佛誑語期滿,這才讓人等著厲施主前來?!?/p>
厲時雁么過緊鎖,已經(jīng)有一個猜想從他心中呼之欲出:“這佛珠…”
那主持點了點頭:“是,當年贈予寧施主佛珠的,正是貧僧。至于究竟為什么,還請兩位施主跟著貧僧走一趟吧?!?/p>
程修明好奇地問:“哪為什么又是七天?”
主持:“若是厲施主七日之內(nèi)沒來,那邊證明厲施主與寧施主之間的因果已了,無甚緣分。若是厲施主七日之中來了,那就是兩位施主之間因果循環(huán),緣分糾纏。只是貧僧還是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就能等到厲施主,可見厲施主和寧施主之間的因果緣分,早已經(jīng)超出了貧僧的預料?!?/p>
說著,程修明和厲時雁兩人跟著主持從側(cè)門出去,彎彎繞繞間,似乎是進入了什么人跡罕至的地方,都沒看見一個香客。
程修明問:“主持是帶我們?nèi)ツ睦铮俊?/p>
主持答:“本寺后山,兩位施主心中的疑問,在那里都能找到相對應的答案。”
“西山寺后山?那不是西山寺的禁地嗎?輕易不許人進入的?!?/p>
程修明又問,他吩咐手底下人查了查西城,當然要連著西山寺一起查。
主持:“本寺后山原本并不是禁地,是允許香客進入的,甚至有很多香客經(jīng)常從后山的長臺階上山,以示對我佛的誠心和毅力。但自從三年前出過一場泥石流事件之后,就封禁了?!?/p>
“單單只是為了保護游客的安全?”程修明不太相信,畢竟西山寺早就派人修繕過,更何況泥石流這種事情也不是年年有,大可不必徹底封禁。
主持的腳步頓了頓,說了一句:“因為后山臺階上,曾險些出了人命?!?/p>
說完,那主持才繼續(xù)向前走。
很快,主持就帶著程修明和厲時雁兩人出了西山寺,進入那放置著第二個偌大的青銅古鐘的八角亭。
一路上都是程修明問,主持答,作為當事人的厲時雁神色冰冷陰沉,像是猜出了些什么又不敢繼續(xù)想下去,一言不發(fā)。
八角亭的前面,就是一路從西山腳通向西山寺后門八角亭的臺階。
程修明掃了一眼,有點陡,曲折轉(zhuǎn)眼,“這臺階,不短?!?/p>
主持笑:“不瞞施主,正好一千九百九十階。”
程修明陷入沉思:“都說西山寺的佛珠是至寶,不是想求就能求得到的,從前無數(shù)人將價加到億為單位,也沒見主持動搖過半分?!?/p>
說著,程修明和厲時雁都看向了主持。
主持扯唇一笑:“我佛看得是誠心和毅力,貧僧這幾十年來見過的最有毅力最有誠心的人,偏巧就是寧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