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
厲時雁的目光緊緊地看著面前的楊教授,情緒充斥在眼眶里,迫不及待地等著從楊教授里的聽見答案。
他不知道會是什么樣的答案。
其實他是個醫(yī)生,就算不是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但好歹也是醫(yī)生,有一些知識是通用的,也是都要學習的。
盡管他沒辦法從楊教授嘴里的三言兩語里直接給寧魚定下具體的病癥。
可如果是換做別人,他心里怎么說都應該會有一點點猜想,不管多少或者是十分具體的猜想,總歸都應該是有的。
可當對象變成了寧魚,厲時雁此時心里就沒了一點猜想。
是不敢猜想,也不能猜想。
他不敢,他真的不敢想。
不敢想他的小魚當時是怎么,一個人來到這里,怎么一個人看醫(yī)生,怎么一個人承受的。
楊教授看著他,似乎有些疑惑:“按照道理來說,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她更是在你身邊長大的,你們倆是彼此最親密也最信任的人,她的心理狀態(tài),你多多少少應該會有一些察覺才對?。俊?/p>
是。
他們就是彼此最親密也最信任的人,原本寧魚對厲時雁來說,就是最獨特最唯一的存在。
厲時雁對于寧魚來說也是,她小的時候,她所有的事情都會跟他分享的。
起初厲時雁只覺得聒噪,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撿回來的一個小孩兒,就一點不像自己,反而像是他對立面的人一樣。
小小年紀,才那么大一點,怎么就一天天能夠有那么多話要說,怎么能夠連說一個小時都不覺得口渴,說的話題還從來都不重復。
還是在他一句話都不會回應的情況下。
厲時雁是真的震驚,一個小孩兒,一個打嗝都打不明白,剛剛學會怎么寫自己名字的小孩兒,能拽著他的手整整說上一個晚上。
從早上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太陽是圓的,到她和別的小孩子說了什么話,再到她什么時候因為什么事兒和福利院其他的孩子起了沖突,吵了嘴,再說到晚上的飯菜太淡,再再到晚上出來的月亮沒有以前圓,最后再到研究他身上為什么這么香,那香是什么味道,嘟嘟囔囔拉著他說整整一整晚。
后來說著說著,厲時雁也就習慣了,能在她一直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回應上兩句,一般他回應的時候,只會助長她的興奮度,讓她接下來本來要說的十句話直接擴張成二十句。
后來的后來,厲時雁不僅習慣了,而且已經(jīng)把她的碎碎念當成了每天必須經(jīng)歷的一部分。
就是她要是不說,不念叨,厲時雁渾身不舒服,而且覺得她不對勁,情緒肯定不太對。
從嫌棄她聒噪,一路發(fā)展到了聽不見她說話渾身不舒服,這就是獨屬于厲時雁的真香打臉過程。
可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寧魚和他說話的頻率越來越少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好像是…
好像是厲時雁想做一個好哥哥,想要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在心里開始,他躲了寧魚很久。
后來,寧魚跟他賭氣,也就不和他說那么多話了。
不過,兩個人在互通心意之后,寧魚就恢復從前,大大小小的事情更是要和他說。